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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底叹了口气,谢临不说话,只沉默着拦腰将白果抱回到榻上。白果看着谢临不带任何情绪的表情,却蓦地慌了:“殿下?”“无事。”谢临握住他的手心,摇摇头,沉声说,“我的错。”白果抿了抿唇,垂下眸:“才不是……殿下、殿下是生我的气了。”谢临看白果似是有些难过的神色,松开白果的手心,道:“我是在生气。”白果眼眶瞬间红了起来。谢临叹了口气,只拉过白果的脚踝,捂住他略微冰凉的脚心:“雨日潮湿阴凉,我气你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又气自己食言而肥,不似君子所为。”白果闻言,呆呆地看着谢临,心头突然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情绪,哑然说:“我……”“不必讲。”谢临拦住白果要出口的话。他焐热了白果的脚心,又将薄毯盖在他的腿上,才又缓声道,“有件事要同你说。”白果抬眸,慢半拍地问:“……什么?”谢临摸了摸他的头发,有安抚的意味:“不是个好消息。”白果猜不透是什么:“无论何事,殿下直说便是……”谢临叹息一声,如墨的双眸看向白果,沉声道:“昌平伯殁了。”第110章昨天还拿昌平伯府的事当闲话听听,没想到今日一转眼的功夫,竟就被谢临亲口告知……昌平伯殁了。白果觉得有点儿不真实,心中瞬间涌起的错愕与荒诞情绪要远远大过生父过世的悲切。说来他虽是昌平伯的嫡子,但自生母撒手人寰后便都是被后娘圈在后院,与昌平伯之前更是鲜少有所交集,更遑论父子亲情,如今缓过神,白果心底浮现的也只是对于相识之人突然离世的一种悲戚之意,伤心难过有,但再无更多。谢临静静注视着少年听到消息后神色间的几番变化,在看到白果眼眸中的令人心疼的迷茫后,便将手掌抵上他的后背,将人按在怀中安抚,低声安抚:“若是难受便哭一哭。”白果起初有些茫茫然,他埋在谢临肩颈不曾挣扎,垂敛了眉眼,闷闷道:“殿下不必,我没事……”“嘘。”谢临低头,在白果耳畔道,“乖一点。”窗外落下的雨越来越大,石板路上水滴溅起,一圈圈涟漪向外缓缓扩散,一阵风吹过,雨水裹挟着泥土草屑。静王府的管事公公王有全守在主院的屋檐下静静听着主屋里头的动静,等王爷与王妃交谈的声音渐渐小下去,他终于忍不住小声呵出口气,搓了搓手,再抬眼往远处看,就只觉得这天越发地凉了下来。昌平伯府虽是个并无多少实权,又不受皇帝重视的爵府,但架不住庙小妖风大,腌臜是一件一件儿地往外冒,于外人眼中看来更是不齿。王有全寻思着这回昌平伯没的突然,伯府中怕也是不能太平安宁相,不说伯府中尚未找回的庶子姨娘,单讲头月刚过继不久,尚是稚子,未长成的小世子,就要被昌平伯夫人拿捏的死紧。王有全想到这里叹了口气,只差了在主院伺候的丫鬟去小灶房里取炉子上煨着的热乎糕点,等屋里的王爷喊人,便随时备好了端进去。只不过这回他想岔了,糕点没用上,白果直接在谢临的怀里缓缓睡了过去,临睡之前,他眼眶红了一圈,却到底没落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