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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瞻前不顾后,看到点儿曙光就以为自己可以无罪释放了,实在异想天开。这么快就把从前对俞念做过的事抛诸脑后,又想强迫他接受你的好意了。反省到后来,肖默存乌黑的眼眸里寒光闪过,对自己恨得牙痒。不光是自作主张买房子,还有一连三天去单位sao扰俞念,跟强盗恶霸有什么两样——简直是昏招百出!骤然间抬手想狠抽自己一耳光,起了势才发现右掌根本使不上力。然后又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懊恼。他从来都是个沉默理智的人,只有对着俞念时往往就失了分寸,总像变了个人似的,仿佛上帝在替他的身心预设程式时留了个阀门,一对上俞念就会超出阈值。要么太收敛,要么太放纵。后来又添上要背负一辈子的亏欠,他就更不知道该拿俞念怎么办才好。轻不得重不得,近不得远不得,好不得坏不得。寒窗苦读十数年,没有哪一本书教过他,该怎样以正确的方式对俞念好。倾其所有对方未必肯要,单单守在身边他自己又觉得不够。慢慢的,他躺在床上出了神,乱麻一样的脑子里冰火两重天……—周六,红彤彤的烈日当空,晒得大地流油,草木发焦。泛银的季度营销会定在今天,原本跟肖默存这个前员工是没有关系的。只不过现在他怎么也算是杰出“毕业生”,两个合伙人仗着以前上下属时看顾过他的那份情谊邀他回去露个脸,总不能不给这个薄面,否则会被十二层上百口人戳脊梁骨。本以为只是个平常的社交场合,没想到去了那儿出了意外。说意外倒也不是他的意外,而是他的老熟人——温子玉。从泛银的楼里出来时天色已暗,肖默存喝了几口酒,让厉正豪先行离开,打算自己打车走。这几天他过得憋闷,胸里有团亟待发泄的火,一时又找不到让他生气焦心的对象,只好自己跟自己较劲。周末的写字楼外就像是收了摊的集市,安静得近乎冷清。闷热又潮湿的空气弥散着夏日特有的草青香,偶有一只花着脸的野猫从人行道上窜过,发出咕咕噜噜的声响。走在公司附近的梧桐路上,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缄默着筹谋接下来该怎么办。找上门去?那就意味着将与俞远闹得更僵,在摸清俞念的态度之前他不想出此下策,以免俞念因为他哥哥而更加记恨于他。锲而不舍地打电话、发短信?未免又太过纠缠。想到自己以前对俞念的伤害,他担心越这样俞念越害怕他、反感他,结果是适得其反。星夜茫茫,漆黑锐利的眼眸望着脚下的路,整个人极度无所适从。苦思无果之际,忽然一个慌张的身影重重撞在他背上。转身的同时他听见惊喜又惶然的一声:“师兄!”声音还颤抖着,像是受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吓。“怎么是你?”发现是温子玉,肖默存深拧起眉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