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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戚像被这句问话开启了什么开关,整个人一瞬间就变得极为紧绷,十指抬放在膝头,不安地互相绞着,坐姿也从方才的舒缓靠坐变成正襟危坐。贺兰又心疼又好笑,拉了拉他的手腕,说:“我没看。”林戚立刻扭头,眸中转出犹疑的光,贺兰伸手保证道:“真的没看。”贺兰明煦乃“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这一类人,从小到大信奉诚实守信的道理,倒还不至于因为这个背弃道德来诓骗他。林戚便问:“为什么不看,我以为你很好奇。”“因为我知道你不舍得让我看。”放在茶几鱼缸上的杯中水已经冷去,贺兰伸手推开,露出下方曳尾吐泡的红白锦鲤。所以说,说话的艺术确然重要,这一句话,他可以说不愿意、不喜欢、不敢、不希望……可供选择的字眼那么多,他偏偏挑一个最含柔情与无奈的“不舍得”。好似林戚真的就不舍得叫他看了,再rou麻兮兮地叹“心疼死了”一般。“你不看我会好过很多。”林戚坐前些,跟随他的视线,一并看着鱼缸里四处游移的锦鲤。心想,有时他很感谢贺兰的细心照顾,大到无视林安谧的邮件,小到办公室都要映衬自己年少的喜好,放一个养着锦鲤的茶几鱼缸。林戚说:“毕竟谁不想自己在男朋友面前是完美无缺的?你看,活泼开朗的要装作恬静温柔,粗心大意的要装作体贴入微,小肚鸡肠的要装作宽容大度。浑身尘埃的……自然就想装得干干净净。”贺兰在他话语里转过头,林戚怕他目光,快一步地胡乱抢话道:“所以我情有可原,我罪不至死。”“你哪里来的罪呢?”贺兰简直要被他揽责的气场折服,又说:“就是尘埃又从哪里来?”林戚沉默不语,他忍不住去攥他手腕,那手不出所料地紧紧握着。林戚握拳不似常人,他是用五指扎进掌心,这种姿势难受又别扭,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接受所谓“矫正治疗”时又一种带到现在的坏习惯。积习难改,但贺兰会不厌其烦地陪他改。“情有所原确实情有所原,但谁也没资格给你判死刑。林戚,天底下还没有哪个无辜受害者是硬要说自己有罪的,你没有错,更不脏,你在哪里都是干干净净的。”贺兰慢慢抚过他布满月牙型红痕的掌心,字句坚定。林戚觉得自己出生就为了等他这一句话似的,心在胸腔里跳动着,鲜活又guntang。贺兰又轻声道:“如果可以,我真想回去替你受了那些‘治疗’,要说有病,病毒也在我这。我作的孽,凭什么让你遭罪。”“……”林戚轻轻一笑:“你疯了不成?是我先追的你,这都忘了。”他却说:“没有忘,我最近在后悔这件事。”林戚便没有话答。贺兰倾身拥住噎住的人,他总在想,要是十九岁的时候他及时发现不对劲,即使他力量低微,无能为力,不能解救林戚,但多少给他一点安慰,也比他孤身闯深渊要好一些吧。所以他总觉得自己欠林戚千千万万个拥抱。林戚搭着他的肩膀,问道:“你现在还委屈巴巴吗?”他语气里有些善意之外的调侃,贺兰对自己曾经的“委屈”早就悔之晚矣,被林戚一语击中要害,温情与怜惜齐齐收起,垂头看着重新张牙舞爪起来的林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