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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来,杨奕下意识退开些许,还未来得及遗憾什么,便听到了一句“回来”,于杨奕而言,有如天籁。那么一瞬间,杨奕觉得心里又热又软又痒,着实不像话的很。他低声,万般温柔言语难表,道:“我回来了。出去着许久,照照可是想小叔了?”司少流与他越发熟识,此时也只是羞涩了片刻,便答道:“想的。”杨奕觉得满足。真是奇怪,就这么两个字,就让他觉得整个人都满涨开来。好似千年夙愿一照得偿。他转身借着司少流的纸笔,脑中空空,下笔却快,三两下写好叠起来,随后送到司少流的面前:“小叔拿这个同照照换这幅画好不好?”杨奕喜欢,别说一幅画,全部送他又何妨。但杨奕写下的字,司少流也想要。于是他接下杨奕叠起来的宣纸,道:“还未画完,不过它已经是你的了。”杨奕一喜,见司少流迫不及待的便要拆开宣纸,又连忙拦下:“等等。别看。”这是什么道理。送了人,却又不让人瞧。司少流乖乖的停下手,困惑的望着杨奕。杨奕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写的不好,乱七八糟的。你,你莫笑话。小叔是个兵蛋子,不似你文墨精通。咳咳,你自己瞧瞧便罢了。”原来是不能在他面前瞧。司少流捏着薄薄的宣纸遇上杨奕望向自己目光,两个人皆怔怔的,移不开也不愿意移开,就这么愣愣的瞧着望着凝视着,一颗心明明还活在胸膛里,又似乎已经脱离了胸口,不再属于自己了。最后是蒋择庭进来打破僵局。没办法,杨奕晚上还要一个酒宴要参加,极其重要,还牵扯到这一次麻烦。杨奕嘱咐司少流,晚上可能回不来,不要等了。司少流嘴上答应下来。杨奕走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方才的氛围所影响,拆开那张宣纸的时候司少流的心情是忐忑又好奇的。四行字,二十个字,铁画银钩。“婆娑半捧雪,桂魄一缕光。春得秋觉处,清宁照影来。”居然是一首诗。若是给老师看了,一定会骂死他的。怎么骂呢,大概是,狗屁不通。毫无对仗工整之说,更无中心思想之说。一首诗看下来,根本就连他究竟想要表达什么都看不明白。可不是狗屁不通么。司少流轻轻笑了一声,抚摸过杨奕的字迹:“这都是什么意思呀。我都瞧不明白了。婆娑……”司少流沉吟片刻,还是不懂,“是树叶婆娑的婆娑,还是佛家中婆娑世界的婆娑。桂魄,是指月亮。那么婆娑也该是名词……人间的半捧雪,月亮的一缕光芒么?”“春得秋觉……春得秋觉……”司少流吃过了晚饭,消了食洗漱完,在房间里准备休息。可躺在床上,满脑子里却还是杨奕那不明不白,会被文曲星骂不配称作诗的诗。他又爬了起来,打开灯,趴在房间的窗户上苦苦思索,百思不得解。他望着窗外,夜风呜呜作响,将枯黄的秋叶打的“嚓嚓”作响。现在是秋天了。司少流下巴抵在交叠的胳膊上,呆呆的吹了一会儿冷风,想着,来的时候还是春天呢。半年过去了。于是“清宁照影来”。照……是哪一个“照”字。照水临川的“照”,还是……司远照的“照”。司少流呆呆的,忽而觉得自己似是懂得了,又觉得自己不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