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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杯中酒,眼睛盯着郁礼不放,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一耸,郁礼感觉自己跟那酒一样,被他吞咽入腹。和蒋长封接触的时候这人大多都是温和客气甚至体贴入微的,乍一变了个态度,郁礼有点不适应。他支支吾吾的没说话,另一头的郁明空开口,“过来这里吃点东西。”郁礼过去,蒋长封目光移到郁明空身上,隔空和他碰杯。销金窟里的东西昂贵,却也对得起那价格,光是小小的一碟点心,尝一口都好吃。郁明空低声问他:“他和你说了什么。”郁礼顾着吃东西,等吃完了才摇头,“没说什么。”没说什么?郁明空暗讽,没说什么蒋长封的眼神能跟要把他吃掉一样?他心里烦躁,喝酒时险些把酒杯砸碎了,砰的一声让郁礼看了他好久。郁明空这么生气干嘛?包厢里热闹过一阵后有人提议出去玩玩,郁礼被一群人拥着挤着跟出去,顶着黏在背后的视线,稀里糊涂走到娱乐室。桌球台那块地聚了一伙儿公子哥,妹子们全都围过去看,其他人不得不跟上去以防出什么意外状况。男男女女就这么聊开了玩起来,蒋长封手持球杆打出一球,一杆进洞,接连来了几次,球球都中,引来阵阵叫好。郁礼循着大家的视线站在一边看蒋长封打球,半伏在球桌上的蒋长封突然抬头状若随意的扫了一圈,撞到他的目光,郁礼忙垂下眼睛,心脏突突的跳。蒋长封很快又赢了一局,他抹着球杆,转头和球友说:“休息,你们玩。”说完,径直走到郁礼身边,二话不说把球杆塞进他手里,低下头几乎贴在他耳朵上,在郁礼跳开前,不着痕迹退开,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来一局?”郁礼还他球杆,“我不会。”“没问题,我教你啊。”郁明空过来阻止,“我和你打。”蒋长封笑了一声,“明空你这表哥当得不行,小表弟难得出来玩,未免管太宽啊。”无形中硝烟弥漫,其他桌的人似乎察觉到这边气氛的不对劲,纷纷看过来。郁礼把球杆抢回他手上,“打就打吧。”他看着蒋长封,“你教我,我会了就跟你打。”蒋长封带郁礼走到球桌旁,他让人重新送一根球杆过来,当真是态度认真的教起他持杆打球的姿势。郁礼有样学样,只是这人会时不时贴近他,手抓着手,又或者摆平他的身体,和别人的桌球教学差不多,可郁礼内心忐忑,不一会儿功夫就冒出一身汗,后背都湿了。当蒋长封的手再次摆正他的腰时,郁礼受不了弹起来,“我、我先去一下洗手间。”他从蒋长封手臂下溜到旁边,无头苍蝇一样跑走。——蒋长封生气了,他这样好奇怪。水龙头的水被郁礼开到最大,他捧着清水不断往脸上泼洒,等情绪平静,才关掉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怔。水珠顺着下巴往下落,打湿了他的衣服。洗手间里静得可怕,咔嚓一下,他突然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紧接门被反锁。扭过头,就见蒋长封一步步逼近自己,像只准备要吃人的野兽。这人眼神安静而灼亮,郁礼能感觉到他蕴藏的怒气正在升高。他往后退开,退无可退,无路可退。对方双臂一撑,他被困在洗手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