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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傅修杰,他自己其实是说了不算的,要生他的人说了才算。他很糟糕。没文化,没见识。没能力,没资本。他什么都没有,唯独有的就是迟迟不肯拿出来的勇气。他连那二十年都过来了,还不敢面对最真实的自己吗?岑缺想了一个月,做了无数种假设,最坏也不过是被打回原形。叶勉说:“要我陪你吗?”岑缺靠着他,沉默片刻,说:“我自己可以。”岑缺看着玻璃门映出的自己,看得久了,甚至不确定那究竟是不是他。来之前,叶勉说应该去买一身更像样的新衣服,但被岑缺拒绝了,岑缺说:“我不想太刻意,他们看见的,应该是最真实的我。”叶勉心疼他,他却笑着安慰叶勉:“难道我不穿新衣服,你就不爱我了吗?”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叶勉发现,虽然岑缺总说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但其实,比他通透得多。岑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提着的蛋糕,无奈地笑了笑。即便是他努力之后,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这个。他带给爱人的是蛋糕,来见家人也带的蛋糕。岑缺何尝不想衣锦还乡,可是他至今仍然一无所有。那种扎根在心里的自卑根本无法消除,他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来见面,岑缺是通过傅唯一邀请的父母。而且并不是以认亲的名义。傅唯一对爸妈说:“我那个叫岑缺的朋友前阵子去学做蛋糕了,才刚回来,说给你们做了一个,你们要不要跟他见一面?”岑缺的勇气就只能支撑着他到这里了。周末的咖啡店人不少,傅唯一提前约好了一个小包厢。岑缺来得早,直接去了二楼。他坐下来,盯着桌上的蛋糕,紧张得手都在发抖。叶勉发信息来问他怎么样,他甚至没办法打字回复对方。在过去那些年里,岑缺幻想过无数次跟父母弟弟见面的场面,那些亲人相见的感人画面在他脑海里无数次重播,然而主角始终不是他。二十年过去,他从八岁的小孩子长成了一个没出息的大人,胆小的他只能以虚假的身份站在父母面前,懦弱地试探他们的态度。岑缺一个“我”字还没打完,包厢的门被推开了。傅唯一走在最前面,进门看见他立刻笑弯了眼睛,态度寻常又亲昵地叫了他一声:“哥,我们来啦。”在他们身后,两个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三个人站在一起,不用问都知道是一家人。极其相似的眉眼,无比契合的气场。岑缺坐在那里,因为紧张,根本站不起来。他望向那两个人,几乎是同时,他跟那位憔悴的女士都流下了眼泪。有些话其实是不用说的,有些谎撒得毫无意义。岑缺跟傅修杰,哪怕他不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就是同一个人。一直没收到回信的叶勉焦虑地在家里打转,又给岑缺发了条消息,可对方没回。最后,他把信息发给了傅唯一,向他打听情况。傅唯一什么都没说,只给他发了张照片过来。后来,所有的故事都有了最圆满的结局。傅修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