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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倒不是对方大肆斥骂权贵朱门,而是让自己迟到。若不是皇上性子宽容大度,连瑜一句话都会殃及慕家的名声。本来外戚势大,就要万分小心落下异姓篡权的口实,天底下及百官借此群起而攻之,那可是绝无活口的大不赦之罪!现在慕太后她老人家健在,尚能保得慕家一砖一瓦,可若她不在呢?结合连珏发难的话,越想越让慕云门怒意横生。但他就像无头苍蝇转了两圈,一无所获。最后,慕云门又去慕府西园,逛上一圈,也没寻到人影,那梅馥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如果不是那辆孤零零的马车倒在慕府马房里,玉衫男子都要怀疑梅馥还呆在山里,根本没回来呢。“慕公子,您可是在寻何人?”一门客见西园赫赫有名的玉衫公子正在十才十景的园林中四处穿梭,翻上倒下,不禁怯怯问道。“梅馥,马房的梅馥。”听到慕云门在找的人,那门客眼睛闪过惊讶。“慕公子,梅馥今日已经和帐房退掉住所,离开慕府了。”正巧,门客是认识梅馥的人,也是为数不多目睹他离开的人物。他正纳闷呢,梅馥呆了三年好好的,今日忽然带着慑人的煞气回到寝居,怒气冲冲收拾为数不多的行李,甩在肩上准备大步离去。“等等,梅馥!你这是上哪儿啊?”门客当时就惊讶问道,而男人刹住阔步,沉默一会儿后闷声回答:“离开这狗屁地方。”甩下凛冽娟狂的话,高大的男人就头也不回离开了。门客咽了一下唾沫,不可能把梅馥的大不敬言辞说出去啊,又问慕云门:“梅馥三年前就来慕府了,那会儿浑身尖刺阴厉又更胜现在,听说他老家在络杲郡,他爹强迫他进京求官。本来好好的,今日忽然走了......慕公子,莫非他得罪您了?”慕云门凤眼沉沉,望向远方天边残阳落下,疏星点点,夜幕随之降临。“无事......走就走了,本公子也就不计较,反正只是过客罢了。”他并没有把之前二人发生的争执说出来,只能带着未消的怒气回到东园自己的住处。孰知,人间那么多偶然,他和梅馥之间,是其他人的好几倍。七年后,自己会再次见到梅馥,只是并非泥尘飞扬的山道,而在金碧辉煌的镜谏殿上,对方以犀利的政论,冷冷阐述自己失职的缘由,静静剐去自己身上所有关于慕家的光环,镀金的血rou,矜贵的灵魂,然后将自己从丞相高位上狠狠推下山崖。孰知呢?*慕云门回忆完,马车已经到了慕府门口。他走下马车,背对着皎洁的月光,走入宅内明黄的灯火中。一沙已经同步完慕云门所回忆的一切,淡淡说道:“所以,宿主是得罪了梅馥,同时又点醒了梅馥么?”这也难怪,对方会对慕云门产生那样复杂的情愫了。“只是年少轻狂罢了,我才不敢这么想。”慕云门心中,却马上否定一沙的猜测。作者有话要说:簦:类似古代的伞第15章酒中仙几日后,选召殿试的日子终于来临。官场一年一度隆重的人才选拔考试,几乎全朝堂的百官都严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