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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气。但他不敢背诺而生,宁可应誓而死!“休得擅进一步!”那统领断喝道,“诸将士听令,死守内牢院,定要护将军周全!”他话音未落,解雪时已经抬起了一只手。说时迟,那时快,那统领只觉面上一寒,有一道银光如弹丸脱手,擦着他的面颊,哐当一声,钉入院门之内。整扇院门都为无形的劲力所慑,连带铜环一道,都陷入了一片波谲云诡的震荡之中。那统领心中大骇,连忙定睛去看。只见钉在院门上的,赫然是一枚鹰首扳指,被这人虎口处的热血浸透了,沿着门淌下一缕猩红的血线。这扳指在场诸人都再熟悉不过,分明是袁鞘青统领三军的信物!此物落入赵椟手中已久,解雪时忍辱寻了来,其间意味不言而喻。“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将军的信物?”统领叱道,“此人来历不明,断不可轻信,弓箭手听令,张弓,搭箭——你,还不把剑放下!”他满心警惕,一眼望去,却正对上那双眼睛。睫毛上都是白惨惨的冰花,晶莹剔透,偏偏透出点如芒带刺的煞气来,任何人只消和他对视一眼,就会被那其中濒死兽类般的凄厉所慑。只这么一晃神,就已经太迟了!持盾者的双手,以拇指为界,悄无声息地迸出一条红线。剑锋破皮rou而出,以一种妙到巅峰的角度,斜转入马腹下。剑身一晃,残影陡然绽开,瞬间削去四蹄。至此剑势犹未尽,一道白光破开瓢泼般的血雨,以悍然无匹的力度,一举洞穿弓手胸腹,将人钉入了院门之上!门上积雪震荡四散,雪霰翻飞间,院门轰然洞开,那一人一剑,早已冲入了大雪中。直到这时,那几枚断指才同盾牌一道,哐当坠地,断口平滑如切玉一般。“废物,拦他做什么!”袁鞘青喝道,“他也是你们能拦住的?”他本在逼问赵椟,此时听得耳旁风声大作,不由大笑,急急转过头去。入目的却是一片砂石似的雪霰,在夜风里扑簌簌地乱滚,迷得人睁不开眼,其间却夹杂着一缕清凌凌的白梅香。袁鞘青面色骤变,道:“好重的血腥气!你都这样了,还记挂着杀我?”回应他的,却是一道雷霆般的剑光!谢浚抬头喝道:“你还动内力,不要命了?”那一剑却是擦过袁鞘青的鬓角,直冲赵椟而去。那赵椟本就被卸了肩胛骨,用一条麻绳牢牢缚在地上,雪白面孔上都是青紫淤痕,口鼻淋漓渗血,如开了染坊一般,好不狼狈。此时见他一剑刺来,自然避无可避,只睁着那一双怨鬼般凄厉的眼睛,瞳孔紧缩,死死锁住了剑尖的倒影,和在其后隐约闪现的,他的影子。“你要杀我……是我应得的,你得先杀我!”赵椟断断续续,哑声道,“我不后悔,我不后悔!死在你剑下,好得很,到了黄泉底下,我也要比他早一步捉住你,我不会,我不会再让他争先!”他死到临头,却还在那一念魔障之中,丝毫不见悔意,谁知那意料之中的剧痛尚未袭来,耳边便传来了裂帛声一响。——嘶啦!长剑在乱发中掠过,那断发瞬间被夜风卷起,纷纷扬扬散落了满地。赵椟断发覆面,在剧烈的不可置信中,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