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骼,惊道:“这位大人还是习过武的?看来得穿了琵琶骨,打死枷,可怜喽!”他说的死枷,乃是把镣铐钉入犯人手腕踝骨之中,这么一来,一身功夫尽废不成,还得毁了筋骨。压着解雪时的禁卫喝道:“铜肥,你说的什么胡话?你吃了豹子胆不成?”铜肥眼珠一缩,便见他双脚足尖内扣,轻轻点了一点,心中了然,这乃是陛下打了招呼的人物。当下面上转晴,嘻嘻笑笑,唱了个诺:“瞧奴才这张嘴!只是并非奴才徇私,大人若是习过武,却是不能带寻常枷子了。”解雪时道:“无妨。”他伸了两手,那铜肥便取了副铁指套来,将他十指关节严丝合缝地束住,不得屈伸,饶有通天剑术,也不得施展,又上了一副铜械,将他双臂肘腋锁死。又有半掌宽的黑帛,蒙住了他的双目,紧束在他脑后。可当真是处处掣肘,插翅难逃。铜肥得了提点,也不敢多加为难他,只是引着他带械而行,入了囚室之中。解雪时目不能视,但能感觉到微弱的光亮。这囚室里还烧了地龙,显然是特意关照过的。他只穿了单衣,倒也不觉森寒入骨。禁卫受了天子嘱托,更是取了薄被来,压在他膝上,教他可将铜械暂且支在膝上,以免不堪重负,挫伤了腕骨。解雪时颔首言谢。那禁卫跪在地上,帮他在镣铐间垫了丝帛,一面忍不住偷偷觑他。只见解雪时黑发垂落,双目被蒙住了,只露出一段秀美如春山的长眉。双腮雪白,如凝新荔。他还是惯常坐得笔直,肩颈秀挺,但是锋锐之气大减,显出点不同寻常的单薄来。禁卫一看之下,倒是叹了口气,一面从怀中取出个玉瓶来。瓶中塞着的红帛被挑出,发出极其细微的摩擦声。解雪时瞬间抬头,仿佛背后能视物一般,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的所在。哪怕隔着一层黑帛,禁卫依旧心中一凛,仿佛那双冷冽如冰雪的眼睛,早已洞悉了他的一举一动。他这才想起来,像这样的高手,自然有听声辨位之能。禁卫忙道:“解大人,这乃是您惯用的宁息丸,诏狱阴湿,若是气喘之疾发了,便可服用。”解雪时道:“多谢。”他稍微嗅了一嗅,果然是宁息丸的气味,里头有一味最为特异的灵附子,气味清灵,绝难错认。禁卫放了药,便匆匆告退了。解雪时一动不动,心中思虑颇重,阎翡的惨死,和那妇人杜鹃啼血般的哀嚎,至今萦绕于心,不可不谓痛楚,只是面上不显罢了。暴雪,莲目使臣,鬼母像,失窃的贡品,不知所踪的商队,淡巴菰,血芍惨案,城中枉死小儿,货郎,阎翡之死,衣带诏……这一连串从血海疑云中显露出的手笔,显然因他而起,血溅五步的却是他的门生,和那些何其无辜的小儿!阎翡之死,想必就是那人图穷匕见的时候。解雪时心念如电转,正思忖间,突然听到了一阵极其轻微的喀嚓声。难道是禁卫去而复返?不对,来人的脚步极轻,几乎到了落地无声的地步,劲气内收,是罕见的高手。解雪时心中一凛。“谁?”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