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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专门用来推搪侍读的,果然行之有效。赵株问:“什么时候了?”“禀陛下,快辰时了。”赵株立时松了口气,道:“时辰差不多了,退……”“陛下,臣有本奏!”“陛下,西南大旱,流民落草为寇,四处滋扰……”“太傅呢?太傅来了吗?”赵株问。“回禀陛下,解大人病体沉重,镇日里咳喘不止,说唯恐过了病气。”赵株不耐道:“太傅都不在,你们拖我问个什么?一个个红眉毛绿眼睛的,非要朕挤出几个闷屁来,等他病愈了,你们问他不就成了。”他说得粗鄙无理,实在是一等一的窝囊天子,几个老臣一时哑口无言,脖子根涨得通红。“退朝。”赵株又道。他跑得比兔子还快。小皇帝是个滑不溜手的软柿子,又不能使劲捏,沈梁甫趁着下朝,用手抵着口,飞快地将那团鹿rou糜吐进了盂里。他身为御史,从来以又臭又硬著称,不畏以卵击石,被小皇帝耍弄了这么一遭,满腹愤懑地在殿外转圈,每见一个同僚就去扯着袖子,连声长叹。“解雪时实在无人臣礼,陛下偏偏回护他,着实有失公允!”“唉,沈大人,慎言慎言,解相毕竟是天子恩师。”“他明明是包藏祸心,将天子教成了什么模样!”“沈大人,赶紧回府吧,天色阴晦,待会儿恐怕又有大雪。”他又被搪塞了几次,那些老臣都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些青年官员,聚在一处,商议着去探视太傅。他远远一看,就知这些人大多蒙其荫蔽,勾结甚笃。他平素最看不惯这些结党营私的勾当,因此冷哼一声,转身避开,琢磨着找下一块石头去碰上一碰。迎面来了个穿朱红色官服的青年,长身玉立,举步间别有一股风流仪态。乍一看是良材美玉,细思量又是块茅坑里的臭石头。大理寺卿,谢浚,谢映泉。谢浚笑吟吟地,援着他的衣袖,先探问近来是否康健,幼子学业,长子官途,一一问过,紧接着夸赞了一番他矍铄体貌,刚健气度,夸得他心头松快,满肚子牢saoxiele大半。这笑面虎惯会使软功夫,身上还萦绕着一股子血腥气,沈梁甫一嗅之下,登时警觉起来。谢浚执掌刑狱多年,阴絷酷烈,又和解雪时勾结颇深,凡是解雪时要除的异己,落在他手底下,都撑不过一合之数,纵是侥幸留了条全尸,也是刚骨寸断,碧血沥干,不知道消受了多少苦楚。他就是解雪时门下一条走狗。双手血污,恶贯满盈。沈梁甫不知弹劾了他多少次,他自岿然不动。“这厮身上一股豺狼味。”沈梁甫不止一次同长子说过。这次的莲目使臣,就是落到了他手里,严刑逼供,这才十不存一。沈梁甫冷笑道:“谢大人昼夜cao劳,亲自提审罪囚,不知审出个主谋没有?”谢浚道:“确有可疑之处。当日和莲目使臣同行进京的,还有一支商队。据说是路遇风雪,佛像重逾千斤,马匹累病殆尽,因此向这支商队借马,同行赴京。”“哦?那这支商队呢?”“失踪了。”第4章谢浚这些日子,昼夜不眠,专审这件案子。大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