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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做那些难得掉头发的物理题,抓耳挠腮上蹿下跳,终究是棋差一着的解不开谜底。因此他惴惴不安地压下心里的千头万绪,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到底是放软了语气,“我听着呢。”祁宥顿了顿,像在琢磨如何开口。半晌,他又陷进那个风花雪月又铁马金戈的年岁里,缓缓地为燕时玉织起了一个梦来。第12章“我是祁家的嫡三公子,生于合明五年。祁家先祖有从龙之功,高祖皇帝特封十世袭爵。到我们这一代,是第六世了。我的母亲是另一位开国功臣之后镇国公的长女,是朝廷钦定的诰命一品夫人,满门显贵,簪缨世家。我开蒙后,夫子赞我聪颖过人,十步成诗,父亲大悦,特意请当时名满京华的崇恩公指点我的功课。崇恩公惊才绝艳,及冠之年便一举夺魁,据传殿试时皇上对其赞不绝口,钦定状元。后崇恩公官至内阁首辅,授紫金光禄大夫,文泰殿大学士,可谓荣宠之至。后恩师更是进宫为太子讲四书,我自小便知恩师经天纬地之才,精忠报国之志远在市井传闻之上,除了父亲,恩师便是我最孺慕敬仰之人。我二十四那年高中进士,那时心高气傲,不愿如勋贵子弟一般进翰林编修,一心想随恩师之志,做一方父母官,谋一方平安喜乐。我记得那日正和父亲闹了个不愉快,准备去酒肆沽酒浇愁,却听闻恩师通敌卖国,已被押入刑部大牢。不出三日,皇上亲令诛九族。”祁宥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长姐嫁于恩师为续弦,这九族,祁家自是不能幸免。行刑那日,半边天都被血溅湿了,我只觉得害怕极了,我不想死,我也不信恩师那样光风霁月之人会叛国。及冠那年,父亲给我取小字恕之,我却天生是个心胸狭隘之人,我怨这狗皇帝是非不分,我怨这帮官员平日点头哈腰,出事时只知明哲保身,我怨这天地无眼血流成河,我怨英雄难立,竖子当道……”“恩师名文立端,取顶天立地,君子端方之意,只是幼时偶然听见线人在外联络均称刘大人,文人持刀,我竟一直看错了。”祁宥说到此处,竟红了眼眶,抬头状似凶恶地瞪了燕时玉一眼,凶巴巴地道:“你怎么也不安慰我一句?”燕时玉心下好笑,从善如流地揽过他的肩膀,祁宥便十分顺当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不动了。燕时玉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他顺滑的长发,搜肠刮肚了半晌,最后憋出几个字来,“明日我没课,我去ihome做饭给你吃好不好?”“ihome是什么?”祁宥吸了吸鼻子,鼻音有点重。“嗯,就是我家的意思。”“我要吃炉焙鸡。”“嗯,好。”“不是说要回家吗?你来这里干什么?”祁宥见燕时玉在一排书架前站定,挑眉问道。燕时玉正在两本菜谱之间游移不定,随口回答道:“我找点东西。”祁宥撇撇嘴,深觉自己被冷落了,正要发作,余光瞥见身后柱子后面一对情侣正吻得火热,心下一动,戳了戳燕时玉的后背,轻声道:“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回家?你不回答我我就亲你了。”“嗯?”燕时玉研究半天没得出结果,最后决定两本书都借回去,哪知一抬头就被眼前这冤孽堵住了嘴,二人唇齿交错间竟让燕时玉觉出些恋爱的甜味来,祁宥见他愣神,变本加厉地探出舌头在他嘴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