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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火者有些动心了,认真地打量他:“还有谁?”“虔敬者,”聆听者到口袋里去给他掏金币,“我们仨,现在还缺一个主力输出。”“主力输出”,好多年没听过这种说法了,弄火者忍不住笑:“真他妈是让你带到沟里去了!”他掂着金币问,“什么时候,哪儿见?”“入夜,圣徒墓,”聆听者松开他的膀子,重重拍了拍,“我去找持弓者。”“别找那家伙。”弄火者突然说。聆听者挑眉:“为什么?”“那家伙不地道,”弄火者含混地说,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在圣徒墓背后那片小树林,有棵枯死的栗子树,在那后头,我看见……”聆听者转开目光,他知道他要说什么。“对方是谁我不能说,”弄火者显得很不齿,“他胁迫他,用一小撮什么东西,”他忽然指了指聆听者的脑袋,“哎,和你的头发很像。”聆听者愣愣看着他。“那种人,”弄火者狠狠往地上啐一口,“你要是找他,我就退出。”聆听者迟滞地点了点头,返身要走,弄火者把他叫住:“为什么不找那个人呢,”他单手虚握着,在胸前比了比,像是把一柄长剑攥在手中,“那个贵族。”聆听者知道他说的是谁,挥一挥手,走了。上午的抄写室没什么人,难得有微弱的阳光漫洒在南窗外,有一点树影婆娑的意思,窗下坐着一个头发整洁的修士,羽毛笔沙沙的,在羊皮纸上用花体字写着什么。“兄弟。”聆听者站在他身后。仗剑者停笔,半转过头,从那张逆光的侧脸上看得出他极英俊,有希腊雕塑般古典宁静的韵味:“聆听者,”他认得他,扭过身,“经常听人提起你。”聆听者惊讶于他的亲和,还有安静文雅的气质,他往抄写台周围打量,在层叠的经书上看见他那把重剑——真希望那是一把杀人的剑:“可以近些和您说话吗?”仗剑者仰视他,直爽地说:“当然。”于是聆听者靠上去,恭敬地站在旁边,附身到他耳畔,轻轻的,把来意说了。许久,仗剑者也没表态,聆听者有些焦躁地等,忽然,那贵族随手拉了他袖子一把:“可以啊,”他微笑着,“但有个条件,”聆听者盯着他,在他貌似温和的眸子里看见了某种凛冽的东西,“替我杀了肮脏的异教徒。”“异教徒……您是指?”仗剑者理所当然地答:“皈依者啊,还有谁。”聆听者不解:“为什么?”仗剑者露出一副可笑的表情:“杀异教徒哪有什么为什么,”他站起来,身量高挑,脖颈扭动的角度很高雅,“那种脏东西怎么可以出现在主的修道院,况且他很yin乱,许多兄弟都被他引诱了,你不知道?”聆听者沉默了一阵,然后问:“你为什么不自己干?”“我?”仗剑者像听了什么笑话似的,闲闲摆弄着笔杆上的羽毛,“他不配。”聆听者不喜欢这个人,不知道这是角色性格还是他本人的性格,总之叫人无法信任:“我怎么杀得了他,他那把弯刀!”“你可以的,”仗剑者像看什么稀奇的东西一样,从头到脚把他扫视一遍,“皈依者一直在打听你,看来对你很有兴趣。”兴趣。聆听者不知道怎么理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