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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须子点点头,回答:“因为我不仅仅是被他杀了,修为散去,rou身毁灭——而是连魂力都被他吸走了。镜盲赶过来夺走了我最后一点意识碎片,注入一只原生魂蝶,护我轮回。但我这次转世重生,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轮回老鬼的轮回,而是彻底重来了。”管明光问:“被丁朗月杀了的人,神魂都会被他吸走?”他忽然想到了那红衣少年,人死了,连元婴都破碎了,神魂也联系不到。当时说是应该已经轮回了,但万一是被吸走了呢?镜须子说:“没错。所以我才不信是他杀了人。如果是他,那通广子的身外化身的意识根本不可能回到本体。再有,丁朗月真的想要杀人,是连尸首都不会留下的,所有东西都会被他的力量吞噬一空。”江怀霈插话问道:“那么,他能自行控制那一股吞噬的力量吗?”镜须子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兴许镜盲知道,但他绝计不会告诉我。他对明界之人恨之入骨,我虽是他的故友,但既然生在明界,便不再是他的朋友了。”江怀霈闻言默然,手中玉笛被他捻来捻去,灵气在管中来回撞击,此时竟然发出呜呜的低吟,像哭泣一般,在这一件香气沉沉的阴暗房间里低回。镜须子正对着江怀霈,说:“你要小心镜盲。不要被他的话随意左右了。”然后站起身来,竟然自顾自就走了。江怀霈和管明光斜对而坐,有细风吹过,小灯弄影,缠着那要人窒息的香味,在两人之间一阵一阵的起伏。良久,江怀霈说:“我说过,我们都是过客而已。这话到了今天,依然是对的。但到了明天,就未必如此了。这世上有许多事情看似遥不可及,但若不争上一争,又有谁能知道呢?”管明光说:“能做他命里的过客,也是一件很美的事情。如果不能得到,就牢牢地记住,记住那些可以看到他的岁月。”说着这话的时候,管明光心里已经在哀哭了。他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样一个悲观的人,但有些话就这样自然而然说了出来。江怀霈却突然起身,上前一步狠狠抓住了管明光的手腕。他用的力气很大,甚至抓红了管明光的手。他说:“你若不想得到他,就彻底忘了他!你这样的人,从来不肯努力,到头来得不到,又有什么资格黏在后面装出一副凄惨的样子来?哼,说是喜欢,又不敢去争;说是不喜欢,又相信他,不和刚刚那个镜须子一样质疑他。你算什么?”江怀霈说了一大通,若是对着别人,也算是当头棒喝,颇能让人清醒了。但管明光向来是个犹豫不决、彷徨难明的人,此时此刻心中只似一团乱麻,被江怀霈这样一说,他心中自然知道自己的踌躇,却仍然不敢、也不能决断。千百年了,他一直是宗门里的优秀典范,从未犯过大错的。但这样的他,也就很少遇到这样的大事。真的遇到了,第一个的反应便是逃避。但他没办法,一时间改不了。他此时已经明白,自己心里真的深慕丁朗月。但为了这种爱慕就能不顾一切天理人情,不顾一切过往桎梏吗?恐怕还是不行。江怀霈看着管明光,感觉被自己抓着的那一只手柔弱无力,只是轻轻颤抖着;而那个人的睫毛也在微微颤抖,半遮半掩,瞳孔松散,全然是一副失措的模样。江怀霈见了更是气急,抓起玉笛在管明光手上抽了一下,刹那之间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