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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称我心意之人,我自然要留在身边的。”那人怔住,眼底的讶异一览无遗。舒曜从未和自己说过这种情话。舒曜从未这样对待过自己。这份难得,让他想紧紧抓住,却又觉得似梦似幻。他只觉造化弄人,舒曜偏偏喜欢着这时候的自己。有个念头突然出现在他的脑际:不如就像现在这样吧,用另一幅皮囊、另一个身份待在他的身边。更何况,舒曜不是难得地向自己表露了心迹么?他问自己,他真的办得到么?虞舒曜正在用带着茧的指腹触摸这幅身体。他闭眼,让这种触感更加清晰,可总觉得自己与舒曜之间隔着什么……终于,他陡然睁开眼,猛地将虞舒曜的手狠狠打开。不行,果然还是不行!这样的话,舒曜爱着的,根本不是自己。他的眼里倒映出的那人,不是觞引。他怅然起身,走得决绝。虞舒曜仍是坐着,将那人落下的斗笠拿在手中,用手掌将那上面的布条一圈圈缠着,再猛地一扯……布条从斗笠上飘落下来,可就是有那么几丝细线还缠在上面。当真是藕断丝连。两日后,大雨。此时该地正值雨季,若行军于山谷无疑是自寻死路,所以虞舒曜早有准备,将军营驻扎于高地,使得双方对垒时自己不算失了地利。巳时一刻,探子来报,敌方军师尺青率兵朝我方打来。虞舒曜只是挑了挑眉,随即带着早已整顿好了的队伍出战。如他所料,那人还是这般的耐不住性子。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于狭窄山道处作战本对敌军有利,不想竘弋的军队却将他们引到地势较为开阔的平原处对垒。想来场公平对决?虞舒曜笃定尺青的意图远没有这么单纯。巳时三刻,烈日当空。尺青立于瞭望楼上,逆着光,未披盔甲。于是,两军对垒时,虞舒曜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他,那晚出现在沙丘上的人,那人是尺青。他仍带着一顶青黑斗笠。虞舒曜举起军旗,尺青手持鼓杵。毫不疑问,两人是各自阵营的绝对决策者。这场战争,是两军的对垒,也是两人的对弈。尺青率先擂鼓,开战。竘弋军闻鼓列阵,车兵置于前冲锋,其余士兵作为两翼和后卫,整个阵型呈“凸”字分布,是为锥行阵。虞舒曜挥动右手军旗。瞬间,曜军变换阵型,前后拉开,两翼在前,后有后卫,步兵、车兵、骑兵有序分布, 呈“凹”字,是为雁形阵。好的锥行阵会如长剑般锋利,车兵好似剑锋,两翼与后卫好似剑身,直直刺入敌军阵型,从三面给敌军以重创。竘弋军的车兵在前自然锐不可当,在加之两侧的精锐士兵,的确如一把长剑般划开了曜军的防线,但虞舒曜很快发现了此阵的破绽——尺青在后卫的位置上仅留有一些步兵。于是,虞舒曜挥动军旗,令雁形阵的两翼士兵快速包围竘弋军的后部,从锥行阵的薄弱之处进攻。大战愈演愈烈,两军的将士没有一丝退缩之意,那愈大愈急的鼓点像是敲打在他们的肌体之上,一种原始且崇高的使命感由此觉醒。灵魂已震荡,热血怎能凉。“杀——”“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