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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内除了伺茶和奏乐的侍女,再无他人,陆折柳不由得暗中称奇。陆折柳暗中记量:韩璧此人性情乖僻,好享受,不喜人近身。两人便就在这饮雪亭中对坐而谈。韩璧原是世家之子,多年来海外经商,累积下万贯家财后便在京城自立门户,自是见多识广,难得陆折柳一介江湖隐士,谈起阳春白雪也是言之有物,丝毫不显眼光狭隘,不时还能提出一些真知灼见,叫韩璧感叹相逢恨晚。韩璧:“我幼时也曾于赤沛学剑,而如今陆先生在赤沛被尊为客师,你我实在是有缘分。”陆折柳相貌温雅有如璞玉,兼之气质隐逸,一开口便自有风骨:“能结交韩兄为友,是折柳平生幸事。”韩璧却没应他,只是道:“差点忘了,我还欠先生一份见面礼。”话刚落音,便有人抬着各式珍奇而来,陆折柳余光一扫,只见是琴棋书画、珍珠玉石,分门别类,一应俱全。韩璧把玩着手中白玉骨扇,期待地望着他:“陆先生不要客气,要选就选最好的。”陆折柳推辞道:“这些太贵重了,万万不可……”韩璧笑吟吟道:“陆先生别怕,你大胆选,万一就选到便宜的呢?”陆折柳不知是喜是忧:“……那我便选了。”陆折柳知道,这是韩璧对他的考验,若是他分辨不出哪个是真正的珍品,韩璧这等贵胄自然不会再与他以知己之名相交,这一步踏错,之前种种都会尽付江流水。半响以后,陆折柳示意侍女端来她盘中那一小块茶砖,包装上赫然一个篆体的“燕”字。陆折柳问道:“这可是燕城茯茶?”侍女低柔地答道:“陆先生好眼光。”陆折柳感叹道:“是韩兄慷慨才对,燕城茯茶本就是稀世名茶,色若琥珀,茶香悠远,存世之量极少,这么一点便价值千金,方才品茗之时,我已觉此茶绝非凡品,只是没想到真的是它,若不是我自小品惯各色香茗,想必就要错过了。”他说话极有技巧,韩璧听他说罢,只觉他品味高尚,身份不凡,一时也是动容了。陆折柳眨眨眼:“韩兄这是不舍得了?”韩璧低声笑道:“说了送给你的,我便什么都舍得。”这日时光过得极快,陆折柳与韩璧初次见面便相谈甚欢,离开时两人依依惜别,相约下次再聚,好不快活。陆折柳坐上韩府为他安排的马车,只见车厢内细软锦织,熏香布置,无一不精,无一不巧,他抚摸着手上的暖炉,昏昏欲睡,说不出的满足。另一边厢。韩璧轻轻地将手浸进温水中,来回地清洗,他生性有点洁癖,见过陌生人便觉浑身不适,管事向来知道他这毛病,早就在房中备好了清水。见他清理得差不多了,门外的人终于快步走了进来:“少主,您总算洗好了。”韩璧:“没大没小,成什么样子。”进来的人正是韩半步,他是韩家世仆,自小就跟着韩璧上山打猎下水抓鱼,主仆向来亲厚,加之这人生了一张圆脸,看着十分讨喜,韩璧便不免对他略有些纵容。韩半步指天发誓:“在我心中少主最大!不能更大!”韩璧:“滚出去。”韩半步轻功极好,听令后数步便从窗户跃了出去。韩璧:“哦,回来,有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