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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洲桓问:“住哪儿?我们送你。”奚陆指着不远处的路虎道:“不用不用,我也是开车来的。”何辛洋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觉得那辆车十分眼熟。各怀心事告别,上车后何辛洋抱着羽绒服,下意识地往车门上靠。偷偷喜欢着一个人,自以为掩藏得很好,却被刚见两面的人看穿。挫败感与羞耻感像海潮一般翻涌,巨浪劈头盖脸浇来,打得他措手不及。他不禁想,奚陆能看出来,程哥呢?如果程哥知道他龌龊的心思,今后会怎样?程洲桓心里疙瘩更大,几乎能想象出奚陆是用怎样的口吻说“你俩是一对吧”。洋洋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他之前的所有关照都是陷阱?甚至断定他是个变态?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蹊跷。奚陆凭什么说洋洋也是gay?一路无话,回家后何辛洋落荒而逃似的牵走黑哥。程洲桓站在阳台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越想越觉得奚陆是看到或者听说了什么。但究竟是什么能让他得出洋洋也是gay的结论?方才他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程洲桓呼出一口气,觉得有必要问个清楚。何辛洋带着黑哥遛了一个小时,心情在乐观与悲观间来回转换,最后乐观占了上风,自我安慰想——反正程哥还什么都没有说。两人像往常一样相处,谁也没把疙瘩拧到面上来。程洲桓本想尽快跟奚陆问明白,所里却连续接了两个重要刑辩案子,几趟差一出,差不多就到了农历新年。这段时间何辛洋独自在家的日子较多,但也许是高考越来越近,也许是受了“暗恋被识破”的影响,他一次也没敢上网找同性视频来看,也刻意不让自己想程哥,每天循规蹈矩地上班下班,回家后熬夜做题。虽不至于像和尚一般清心寡欲,但前阵子逼得他近乎疯狂的孽念好歹是渐渐淡了下去。尽管他还是会一边自渎一边想程哥。搞定手头的事后,程洲桓终于给奚陆打了个电话,问起上次没说完的话。奚陆顿了一会儿,语气相当慎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讲。”“你让辛洋住在你家,应该是对他有好感?”“不止好感。”“那是?”“这问题很重要?”“是,我得根据你的答案,决定应不应该告诉你我知道什么。”程洲桓停顿半晌,懂了奚陆的意思,“你想问我是真心待洋洋,还是玩玩而已?”“对。”程洲桓笑了,“如果我说是后者?”“我最恨玩弄别人感情的人。”程洲桓忽然想起荣韩,“那你呢?”“我?”他声音有了笑意,“我是天底下最好的1号。”大言不惭的年轻人。程洲桓暗自叹息,侧面回答道:“等我追到了洋洋,你就不是了。”奚陆一怔,“你认真的?”“还有假?”沉默片刻,奚陆说:“你下午有空吗?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在哪?”“我公司吧,那玩意儿也不好拿在公共场合放。”“行,下午4点吧。”程洲桓3点半离开律所,经过前台时朝何辛洋点点头,说约了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