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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脾气随和,那是没见过狸奴发怒罢?”陈望之惊讶,“发怒?”宇文彻道,“你儿子发起火来很是像你。”陈望之想不出狸奴发火的样子,就说,“惹得狸奴发火,肯定事出有因。”又说,“他日后要继承大统,脾气太好可不成。”宇文彻说,“这倒是。”其实他忍住了没告诉陈望之,狸奴发火也是因为他——两个京官议论陈望之的病情,言语间多少有点幸灾乐祸。“好孩子。”宇文彻捏捏陈望之的下巴。陈望之已经靠着他胸口睡着了。很多很多年过去,他不再做噩梦,宇文彻喃喃,“我们一起守着你呢。”11宇文彻最近鬼鬼祟祟,常常躲在东厢。陈望之早有觉察,也不说破。他双腕已经痊愈,便打算搬回广陵侯府。对狸奴说起,狸奴皱皱眉,道,“天气冷了,还是宫中暖和。”陈望之道,“我不怕冷。”狸奴叹口气,陈望之不知何故心虚了起来,暗暗悔恨不该同狸奴讲这些琐事,便岔开话头,聊起给麒麟开蒙,狸奴说,“请了周距。”陈望之盘算片刻,“可以。”麒麟聪慧,他颇为喜爱,又道,“他还年幼,你不要太逼迫了。”狸奴笑道,“儿臣不敢。”陈望之愈发心虚,别开脸,道,“先别告诉他。”狸奴道,“父皇其实前些日提起过,想要太傅留在身边……时时相见。”陈望之道,“时时相见?那就腻歪了。”狸奴道,“父皇不会的。”陈望之心里别扭,狸奴再稳重,到底是孩子,他和宇文彻的事情怎好同他商量。这时小内监送信来,陈望之打开看了眼,纸笺上寥寥四行字,仿佛是春歌,可又没见过。“你父皇学着作诗,韵脚押得不错。”陈望之收起纸笺,“我往常劝他把这功夫用别人身上,选几个妃子——”“太傅这样说,难怪父皇伤心。”狸奴罕有地打断了陈望之,“父皇对太傅的心思,太傅不是不明白。”陈望之咬住嘴唇,心烦意乱。“朕的诗,卿读了没有?”夜里,宇文彻躺在榻上,翘着脚,十分志得意满,“卿也做一首嘛。”陈望之道,“你躲起来,是为了作诗?”宇文彻一愣,目光闪烁。陈望之还在琢磨狸奴的话,忽然宇文彻自后搂住他的腰,轻声道,“你就说我作的好不好嘛……”陈望之道,“尚可。”以往除了怀孕,他很少这样长时间滞留宫中。如今习惯了,觉得赖在宇文彻怀里也不错,不由感叹自己堕落。既然宇文彻躲在东厢是忙着作诗,那也不妨事。翌日陈望之好奇,出其不意去到东厢,前脚刚迈进去,就见宇文彻脸色大变,手忙脚乱地把几册簿子往怀里藏。陈望之抢到一册,打开翻了几页,似乎是什么坊间的传奇故事,只不过那人名与他相同。“……你躲在这里,就为了读这个?”陈望之浏览了全篇,内容荒诞不经,写的是他被宇文彻霸占,成日哭哭啼啼。还是出宫去罢,陈望之七窍生烟,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12传奇当朝陛下出身西凉,性情凶残。当初做质子之时,就看中了陈望之的美貌,处心积虑,终于夺了大齐江山。当时陈望之已死,陛下遍寻巫术,终于将他起死回生,而后据为己有。陈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