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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子才能进的,不过想来是沾了谢析的光,赵杏儿也不做他想,安安心心下了辇,在侍卫的带领下,低眉顺眼地进了皇帝的书房。书房的桌案前,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身明黄色龙袍常服,五彩的丝线绣的盘龙祥云栩栩如生。镶着珍珠翠玉的金冠把头发束得整整齐齐,垂下的发丝微微落在肩侧。鼻梁高挺,两条剑眉皱在一起,凝神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与谢析生着同样一双上挑凤目,然而这双眼睛在谢析脸上便是风流慵懒,在眼前这人脸上,却分明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气势。赵杏儿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了。她不该在这里的。离家前,爹娘千叮咛万嘱咐,万万不能与谢家的人扯上关系,而她不止睡了一个,如今竟跑来母亲曾经生活过的禁宫深处,受另一个的召见了。赵杏儿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的人——谢钧,当今圣上。乡野传闻似真似假地提过,其实谢钧并非太后亲生,而是被当年备受先皇宠爱的幸妃过继到正宫——因此幸妃含恨,竟私通宰相,做出私奔的丑事,给先皇戴了顶大大的绿帽子。对这些个宫闻秘辛,赵杏儿的娘亲当年是一律拒绝细说,因此赵杏儿并不不知道其中详细。如今看着这张轮廓与自己微妙相似的脸,她却不得不承认,这谢钧绝对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无疑了。只希望,谢钧可千万不要发现这件事才好……“皇兄,你大老远把我们叫过来,就是为了看你批奏章啊?”谢析到底是跟皇帝一同在当年的正宫皇后、如今的太后膝下一同住过的好兄弟,根本不怕他那身龙威,熟稔地凑上去嬉笑。谢钧听见他的动静,眉毛微不可见地挑了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杏儿竟隐隐觉得他有些“这家伙怎么又来了”的不耐。这绝对是亲哥哥了!“臣女赵杏儿参见圣上!”赵杏儿和章南烛两人毕竟只是臣子,比不得谢析跟他是自家人,乖乖跪下行礼,“平身。”低磁的声音,编钟一般浑厚清越,回响在书房里,竟带了些金属一般的余音。赵杏儿小心翼翼起身,一抬头,便对上了谢钧的眼睛。漆黑,幽深,锐利似剑,似乎洞悉一切,却探查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单方向地把赵杏儿所有的伪装都剥光,似乎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都暴露出来一样。赵杏儿连忙低头,后背出了一层冷汗。“难怪九弟每次回来,都是三句话不离你赵大夫,今日一见果然是气质过人啊。”谢钧放下笔,打量着他们,目光扫过章南烛,在赵杏儿上下仔仔细细扫了一遍,略微凝眉,“不知为何,朕总觉得赵大夫看着有些眼熟。你可有亲眷在宫里任职过?”赵杏儿垂眸答道:“臣女家并不在京城,想来是没有的,否则臣女早该听说过才对。”欺君是罪,不知却从来是无过的。她的身份全是谎言,回答时便要分外小心。哪成想,谢钧却不肯放过她,继续追问:“赵大夫倒是说得一口好官话,不知是哪里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