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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还是问了:“什么样的?”“强迫向。”好吧,这是他最不喜欢的一种了。事实上他也如实说了:“我不喜欢。”子襟转头看他,觉得有些遗憾。又问道:“为什么呀?那只是表演。”许宁没有回答,略微走神地移开了视线。空调实在有些冷,他想起那个冬天,井里捞出的尸体。已经是无关的人了,两省离得又远,他看见的只有名单,大半个乡的名单,有些没有名姓,用的是一家一户多少人这种登记方式,偶尔会附上死因。可是,溺死?他不明白,也不愿意接受。忘了是谁,委婉地劝他:“倭寇攻城,一个女孩子家的,跳井嘛,也能理解。”他又看了一会儿,这片拍得拙劣,漂亮的女学生和猥琐的大叔,明明没有反应,却还假装高潮,声音刻板得没有丝毫起伏。子襟一直在快进,遇到口的部分就跳过,道具跳过,抽插也跳过,一部片五分钟之内看完。在她点开下一部时,许宁忽然开了口:“你还记不记得,第一节哲学导论课时,容帝问我们的一个问题?”容帝是某位老师,私下里女生给他的爱称是容容,男生则尊称他为容帝,一个伟大的角色。等等,他为什么提到这个,难道文档的命名是“哲学♂”?子襟退回去看了下。好吧,不是,但也没好到哪里去。“新建文件夹”,如此原始,如此空无。“好像是在说苏格拉底之死,”许宁慢腾腾回忆着,“他问我们,生命本身比其他任何东西都重要么?”子襟嘿嘿一笑:“据说很多男生给装A片的文件夹命名为‘生命的起源’,你要不要试一试?”“……”许宁无视了她的调侃,“当时他让我们举手,问有没有什么东西你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没有人举手。子襟莫名紧张,想着这家伙难道要求婚?但是许宁说:“你能好好想一下吗,什么时候你会主动选择死亡?”对于那些至亲选择了自杀的人来说,终其一生困扰他们的那个问题大概就是自杀的原因。他们痛苦、自责、不断猜测。那些自以为强大的爱,到了生命面前,却是那般渺小脆弱,起不到任何挽回的作用。子襟对着屏幕里缠绕在一起的两具身体思考了下,不过她思考的问题是许宁为什么要问她这些。生命的有限让人们寄希望于某些终极目标来支撑所谓价值,但那往往是无形的东西。那些古老的、远去的时代里,漂浮在城市上方的荣誉和自由,多少人为之倾倒。可现代人的现实钻营却打破了精神价值的意义。子襟觉得以自己的觉悟来看,大概不会有那一天。她回头看许宁,许宁还是一脸严肃,她于是握住他的手,深情款款道:“亲爱的,你不爱我的那一天。”她是在开玩笑,许宁也笑了,虽然那笑容转瞬即逝。后来终于睡了会儿,本以为许宁在会很安心,但太阳出来之前,子襟还是做了噩梦。视野里不是纯粹的黑,模模糊糊的,似乎有光影晃过。她一直在跑,踉踉跄跄,没有方向,也看不清前路。在她想到要小心脚下时,果然被绊倒了。磕到了石块,一摸还滑腻腻的。她撑起身子,意识到这是一口井,井上有盖子,沉重的铁盖,防止人掉下去。耳边是带着凉意的笑声,像是鬼魅,又像是人声,从四面八方而来,都在嘲笑她的狼狈。天似乎快要亮了,但无路可退时抛出的光亮,也仅够她看清自己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