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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至,还请见谅,若兄台宽谅,不胜感激,如兄台责言,洗耳恭听,自不敢辩。三尺的距离,依然看不清对面人的表情,静默中,只听道:请坐。有家仆闻声赶了过来,那人轻轻抬手,让他们退回到山石后面,其宣这才看清,这个人一袭黑衣,月色下面容皎洁,目光沉静,没有丝毫情绪在眼中。他斟了一杯酒给其宣,又斟了一杯给自己,依然一言不发。其宣将酒一饮而尽,无话可说。畅言亭中,寂静的听得见风过水面的声音。一阵萧笛之声悠远传来,那台上的人行腔婉转细腻,念白华丽儒雅,唱得是“人生聚散皆如此,莫论兴和废,富贵如浮云,世事如儿戏……”一曲罢,其宣如自言自语般说,其实听曲何必太近,越是这样越了山石,自水面婉转而来,更加动听。对面的人答道,也是,水面传来的声音,反到是丝丝入扣,只是元宵佳节,不宜唱范蠡泛舟辞。听上去悲切了些。其宣摇头,依然低声道,这一河花灯,尽是祈盼,不如范蠡,早早看清,何必一定要辞藻欢喜来应景,都知道人生聚散无常,富贵如浮云,只是都放不下这一缕浮云而已……对面的人问道,如此说来,兄台自是放下了这一缕浮云,其宣说,见笑,我也是逐云者,知是浮云,依然逐之,只求温然存世,不会尽力。到是兄台,气宇淡然,想必早已看清一切。对面的人说道,世事视万物凡人如儿戏,但我却不敢视世事如儿戏,亦不敢视富贵如浮云,只是深知求而未必得,故也不会尽力逐之。说时淡然一笑。两人浅浅淡淡的说着,有一句每一句的搭着,也不知道说了多久,说道哪里,直到酒壶的酒干了,夜风渐渐起了,对面的人突然讲到,听兄台口音,不像是金陵人士,其宣答,的确不是,这次只是来金陵访亲,暂住双十巷,已经住了一些时日了,明日便将辞别。那兄台家居何方?其宣看了对方一眼,对方亦蓦然觉出唐突,话倒是尽兴的说了一晚上,这个追问有点冒失,拱手道,在下明庭,久居金陵,今日一叙,如逢故友。其宣道:其宣,沅江人士,又自顾喃喃,明庭,可是齐王明庭,恍然起身行礼,明庭扶住他,不必,快快请起。你我萍水相逢,言谈甚投,如不介意,还是以名讳相称呼,如何?其宣笑道,不敢。说着就要辞别。明庭笑道,我送你,和其宣一并出了畅言亭,到了和臻漪分手的地方,直到臻漪远远的缓步走来,二人再次互道辞别,片刻臻漪走近来,在其宣身后骇他一下,你在看什么呢,其宣说,听得可还好?我们回去吧,不如你边走边说于我听。第二日,依然是个晴天,元宵的灯笼还未撤下,整个城市的慵懒还未散去,明庭独自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平素齐王府的车马出行,行人望见珠穗红帏,远远避之,如今一袭黑衣便服而行,反而走得自在,反正人们只认车马大轿,车里的人是怎样,见过的人倒真不多。街面上开铺的不算多,大多是昨晚开了元宵夜市,店主都还在歇息,未及开张,也有郊外挑担进城的,赶了早市,捡这个空档做些生意。有黄髫小儿撵着纸糊的风车在石板路上满街跑,行人穿梭间,明庭忽然瞥见一个身影,似乎有些像昨晚的那个沅江其宣,明庭快了两步,跟了在他后面,却见他行入一个巷口,看他步履又轻又快,明庭也放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