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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却看见少年眼里,慢慢透出欢喜。晶莹发亮的欢喜。大约是因为这次真的重逢了,不再是一个人跳的重逢景。“愿复相知,愿复相知。”徐为开始唱。这是他第一次听,唱出却丝毫不费力气。他在轮回时,一定将此曲唱过千遍万遍,以确保就算喝过孟婆汤,灵魂也早就刻印成谱。白月之下,少年长奔,万鸟起舞,波涛声应和萧萧竹叶离别音。少年还在向着他奔跑。怎么也跑不到,怎么也拥抱不了。徐为看着少年一半欢喜一半泪水的眼睛。“徐为,不敢忘于三郎前。”他差点忘了。徐为和七郎,原本就是同一个人。作者有话要说: 隆盛之景为你送行。但我其实并不想你离去。☆、奔——山鬼:5.3(完)天光大亮,徐为被姑娘们拖着拉上火车,鞋子还是上车之后给扔到脚下的。姑娘对床上发懵的徐为说:“徐小兔你太没用了,上厕所都能晕在里面。”徐为僵硬地扭头,问她:“我昨天,一直在厕所吗?”“当然没有,会臭死好吗?”姑娘尖叫,“别逼我向你喷空气清新剂!”“你在里面待了一个多小时。”另一个姑娘说,“我想上厕所,就把门踹坏了——其实我也没料到一脚就能把门踹烂——然后就看见你晕在里面了。”徐为低下头,姑娘好像听见他说了什么,只是也大概是听错了。“哧,假的再多也不可能是真的。”“今天看见好多鸟停在旅舍的院子里啊。”姑娘说,她伸出食指,抵在窗玻璃上,外面一只青羽鸟伸出长喙啄了半天,终于发现这只人类的手指看起来尖尖的,实际上是一大块平平的怪物。青羽鸟怪叫一声,扑棱着翅膀刺入天空。“去找老板算账,结果酒铺门都没开。”姑娘说,“算他跑得快。”徐为对姑娘们说的一直无动于衷,他躺在床上,负手看窗外山色绵延。他一动不动,好像连眼睛都没眨过,像生怕错过了什么。“徐为,你过来打牌吗?”姑娘从上铺垂下长发,对他喊,“我钱都要输干啦,快来垫底!”徐为盯住那流云般的黑发,盯了很半天,然后扭头,继续看外面的起伏山色。“徐小兔果然在山里摔傻了吧?”姑娘叹息地翻开手牌,“卧槽!小贱人!哈利路亚!老娘同花顺!”日头从东至西,光影从明到暗。徐为终于揉了揉眼睛,他又低下头,像再也没有力量将它抬起来。火车驶进隧道,他的那节车厢驶进的那一瞬间,车顶上迅速跳开一角白色的影子。月亮已从山间升起。打了整整一个白天的扑克牌,姑娘们呵欠连天,卷进被窝睡得昏天黑地。“徐小兔,不要再装自闭症患儿了。”姑娘上床前踢了一脚徐为,“明天起来看不见你又贱又傻的笑你就死定了。”窗外闪过一道白影。徐为偏开头,躲过姑娘还想伸手的恶行。他的嘟囔在滚滚车轮声里微小得几乎听不见。“也就你们敢这样无礼对待第一士子容七郎了。”徐为呆了下,轻轻摇头:“看呐,幻觉太可怕了,快把你变成另一个人了。”他想笑一下,却因为灵魂备受煎熬,而再也忍不住,露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