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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三个时辰空气稀薄几乎窒息的感觉令他无法开口,却强撑着不肯晕去,只静静地,拼命地凝住眼神,盼着多看陆长荧一眼。陆长荧笑道:“你倒也真是撑得够久,竟到涨潮都未曾放弃。”辛晚发不出声音,用失焦的眼睛看着他,用口型一字一字地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陆长荧微微一怔,脑中一阵剧烈的疼痛,痛得他眼前都模糊了一瞬,摇头定了定神,含笑哄道:“好了,我来了,放心吧。”辛晚成拳的左手抬了抬,手指已经因为长时间的紧握无法自行松开,陆长荧轻轻握住,温柔地掰开他的手指,那已显出青白之色的掌心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枚墨绿色的蛇胆。那是辛晚明知他做了什么事后,还固执地将之留下来,命都快保不住了,仍是要拿着给他的东西。辛晚见他将蛇胆取走,整个人终于放松下来,用口型说了句:“可惜了五两银子的酒……”吁出一口长气,终于彻底晕了过去。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老是写得又晚又少的原因,一定是因为温度太高了边写边想喷火……第25章朱明峰(1)秦之然被隔壁的碎瓷声惊醒,起床时只见天色已十分清明。他从未睡得如此沉起得如此晚过,一时之间倒也来不及细想原因,只着好衣衫鞋袜便赶去辛晚房中查看。不看便罢,一看便只觉脑中“轰”的一声,几乎不敢相信。辛晚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右手被碎瓷划破,流了一片鲜红。秦之然心惊rou跳地将他扶起来,粗粗包好了右手伤口,只见他双目紧闭,脸色白到隐隐发青,两颊却透出苍红之色,试试额头,烫得吓人。“……”秦之然本就是个不会照顾人的,一时之间倒有些手足无措,只得先把人搬到床上去躺着,正要出门去叫小二烧壶茶来,不经意看到窗户大开,心想着发烧的人不能再吹风,便又先去关窗,却见窗棂之下,一只淡黄色的竹筒摔得粉身碎骨,还带了几点血红酒液,倒是透着股湘妃竹泪的味道。秦之然哭笑不得,这番模样,想必是辛晚大半夜地靠着窗喝酒,醉得糊涂了,摔了竹筒又受了风寒,简直可以说活该了。活该归活该,他也不能真放着这个师弟不管,便开了房门唤来小二,待小二烧了热茶送来,想了想,又让小二去请郎中。秦之然因为不可直说的路痴,在白稚泽众弟子中出门次数仅多于辛晚,何况白稚泽清心自持,哪懂得碧晴海的人间烟火气,差遣了小二却不给赏钱,小二自然不会诚心跑腿,不久后拉来一个提着一竿“神算子”旗幡,身上的糊涂气比辛晚还重,眼看着根本没睡醒的年轻道士来。秦之然道:“我要郎中,不要算命。”小二诚恳道:“这就是郎中。”那没睡醒的道士一听,勉强撑开眼皮打起了精神:“哦,哦,我是郎中。”说着将旗幡卷起了一层,露出底下一面,上书“药到病除”。“……”秦之然道:“诊金?”年轻道士将旗幡反过来,只见上书“治好随缘,不好不收”。“……”秦之然无言,他身上也确实没多少钱,只得道,“好吧。”年轻道士于是进了房门,端详了秦之然一眼,道:“这位公子的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