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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膳食的小窗处,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向其上的内容。只一眼,他就能看的出来、也只看的出来——那是苏俨昭的笔迹。/谢启跟那枚蜡丸较劲的时候,苏俨昭与谢烜正在下棋。永安宫里还是从前的陈设,帘帐低垂温暖闲适,似乎没有因为主人的更迭而给它带来半点影响。苏俨昭的心思并不在棋上。谢家一家子中除了穆宗谢旻之外在对弈一道上造诣都十分浅薄,偏偏还都着了迷似的喜欢,也就苦了跟他们下棋的臣子了,他棋力高出谢烜良多,就算不想存心相让也得给新帝留着面子,是以一路思绪纷飞一路随意落子。他在担心今天布的局能否收网。有人筹谋刺杀他的消息早几日便已传到令泽居的案头,只是对方行踪诡异,一时间竟猜不到将以何种手法行刺。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索性多布置几个易于刺杀的现场,贴心周到的任君挑选。谢烜的心思也不在棋上。放弃青、交两州直扑金陵,他打算的一是避开苏俨昭的锋芒,二是金陵中不止有谢启,还有传国玉玺跟定国公府。苏俨昭素来重孝道珍重家人,待他占据正统的名分,无需威胁也能让局势对比鲜明起来。这样连自己都不屑的拙劣心思自然不足为外人道,是以当手下副将告知他定国公府中的亲眷无一人留在金陵之时,谢烜近乎慌了神。提出优厚的条件去谈判,说好听些是自己念及旧情予对方优待,说难听些,就是希望对方念及旧情握手言和了。好在苏俨昭答应了。这也是苏俨昭回京后第一次与他长时间共处。谢烜随意的落下一子,就势理所当然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人,目光不敢停留太久,一触即离。他与苏俨昭虽然幼年相识,到底多年未见,相互之间也无甚话题,但好不容易眼前的人肯陪他,谢烜不想下闷棋,只得搜肠刮肚寻了话题来聊。“璟之看过沈中书那日拟定的官员名单吗,觉得如何?”苏俨昭手上正掂了一颗白字,思索着落子的地方,闻言手上的动作便慢了,淡淡的道;“京中官员除了罢免的以外变动不大,交州一系臣不甚熟悉,无从置喙。”那一份名单走的是理政堂的路子,沈居不顾风度的要抢先,他也没硬要跟这位新任的中书侍郎争个高低,左右交州一脉的人是肯定要提拔上来的。“唔……”谢烜皱了皱眉,骤然想起朝中的交州派跟原金陵派系的矛盾来。原本他本人是从交州起兵才有登基为帝的一天,回馈以高官厚禄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偏偏手中的江山不是一寸一土手把手打下来的,而是取巧所得。朝中上下不能尽数换血,偌大的蛋糕分配不均,自然会有争端。心知继续深入下去自己势必难堪,谢烜干脆换了个话题;“那新任禁军统领高润离呢,他可是从金陵出去的,璟之总该熟悉了吧?”高润离……?苏俨昭想起因为太冗长自己只看到一半的名单,突然觉得自己错过了些什么。他掀了掀眼帘,有些诧异的模样;“端柔的夫婿?”在得到谢烜肯定的答案后便感觉头痛起来。高润离也算世家出身,只是他是支脉,便不得家中长辈看重,昔年年少时就与苏俨昭有过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