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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草衔环,再报您的大恩大德。”他将右手呈到黎子春面前,“请师父夺我法力。”黎子春淡定无波的一张脸霎时变了颜色,“清漩,你这又何苦?”玄武王“啪”地将绢册掷于地下,“你徒弟是个明白人,你倒不明白了?”黎子春进退维谷,长叹一声,食中二指搭上谢清漩的脉门。银光过处,谢清漩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玄武王见状,懒懒地躺回了榻上,淡淡吩咐:“等他醒了,就送下山去吧!至于那几个,该打的打了,该下牢的下牢,一切全按他说的去办。都退下去吧!”黎子春逡巡着不旨走。玄武王一翻身,背过了脸去,便有童子上来,低声劝他:“宗主,时候不早了,请回吧!”13“这牢狱本是个因陋就简的东西,却也翻得出花样,单刨个坑拘人,那叫土牢;往坑里丢把火,就成了火牢;若是放些个水呢,便是水牢。”陆寒江说着,笑嘻嘻往石壁上一靠。“要我说,这里头数水牢最舒服,既不烫人,又没土腥气,权当是泡澡堂子了。”这话听来荒唐,可别说,若不是四壁太高,气窗太小,这三尺见方的一潭寒水,倒还有点浴池的味道,只是谁会带着镣铐泡澡?再泡上六个月,天晓得是铁索先腐,还是人先给泡烂了。想到这里,纪凌闷哼了一声:“你倒看得开!”陆寒江眯了眼,微微一笑:“看个开又如何?小老弟,你甜水里泡久了,是该换到咸水里浸浸,要我说,那人罚你罚得甚好。”纪凌半晌没说话,陆寒江只当他恼了,正要宽慰几句,却听纪凌低低地问:“黎子春真的夺了他的法力?”陆寒江点了点头:“应该是吧。我和你一样,也被童子点了昏xue,只看到宗主搭住他脉门,后头的事就都不知道了。不过君无戏言,玄武王都那么说了,该是罚下去了吧!”“我不懂……这事怎么就落到了他的头”,他明明是最不相干的一个。”陆寒江望定了纪凌:“这话就错了,你看不出吗?宗主和玄武王各有心思,宗主是要丢卒保帅,刚我和碧桃顶你的缸;玄武王想拿的却是谢清漩,叫他断这场公案,就是要他自惩其罪,你、我、碧桃,都不过是陪着走个过场,正主儿可是他谢清漩。“不过这人也忒明白了点,全顺着玄武王的心思,竟没给自个儿留半分余地,宗主就是想保也保不住他。“可话说回来,玄武王既是容不得他了,就算没有此事,或早或晚,他终是这个下场。如此了断,倒是干净利落,面面俱到。于公,除了宗主跟玄武王的芥蒂,保了派中的安宁;于私,舍一己荣辱,给meimei留足了后路。真真是个明白人!”“明白?明白个屁!”纪凌眉毛一横:“这暗华门里,强欺弱,富凌贫,他一个瞎子,又没了法力,一旦出了山门,举日茫茫,怎么活命?”陆寒江倒笑了:“天上人间哪一处不是弱rou强食?这么多平头百姓部活下来了,他谢清漩也熬得过去。”纪凌恨他说得轻巧,一口气憋住了,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