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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酿答道:“奴婢去厨房取酒,正好酒冷了些,便拜托厨房里的嬷嬷替我热一热,回去时路经此地,恰好碰到这位姑娘,于是多嘴问了几句。”顿了下,她抬起一张更灿烂的笑脸,说道:“就是不知为何,这位姑娘总不理人。”“知道了。”江淮说,“下去吧。”小酿犹豫着看了他一眼,脚步未动,反倒是那个女人听了话,乖乖地迈步就走。步子有点急,像是急着逃开什么。江淮:“我没让你走。”陆舜华恍若未闻,加快脚步往前走去,被小酿用力一把拉住手臂。“喂,你走什么,我们将军在跟你讲话呢,你听不……”然而她仿佛被针扎了似的,身躯重重一抖,大力甩开桎梏着自己的手臂。小酿注意到,她的眼睛已经赤红。被甩了两下,虽然不痛,但这样被拂了面子,还是在自己仰慕的人面前,小酿难免拉不下脸,干脆换了右手,用上十分力道去抓住她。换手间隙,不小心扯到了女人的右手手腕。这下她真的如惊弓之鸟,再也克制不住,如被火烧,颤抖着声音说:“你放开,不要抓我手……”江淮半垂着的头猛地抬起。女人只说了一句话,还在和小酿拉拉扯扯,动作太大,斗篷外袍被扯掉,月牙白的衣衫裹着瘦极的躯体,蒙面白纱也几度被拉扯,露出半个侧脸,脖颈如瓷白皙,纤细到似乎能映出骨骼。江淮的呼吸陡然沉重,他几乎是仓促地上前,但才走两步竟然感到全身脱离,眼睛死死盯着女人,不敢移开目光。这个久经沙场、杀伐果断的男人第一次连话都讲不清楚。“你,你放开她!”小酿不肯,挣扎道:“将军,是她先出手伤……”江淮如野兽暴怒:“我让你放开她!”小酿吓了一跳,面色惨白,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颤颤巍巍地跪下去。江淮没多看她一眼,几步走过去。他仿佛不敢置信,紧张到隔着几步便不敢上前。他在那瞬想起来许许多多的事情,纷繁芜杂,刹那全都涌进脑海,死死扼住喉咙,缠着心口,让他的声音像是费尽全力从喉头挤了出来:“你,是谁?”【江淮,你可以不用叫我郡主。】【你和为师之间,莫要再说熟不熟这话,听着多伤人心。】【你是我冤家,对你好不行,对你不好也不行。】【你不用总是捏着情绪,说一句想说的话也没这么难。】【阿淮,跟我回家。】这些声音和景象纠缠相生,将他日渐冰冷的心扎穿,所有的破碎,所有的圆满,慢慢重叠,慢慢重合,成了刚才面前的女人说的那句话。江淮的嗓子像被大火烧过,他又问了一遍:“你是谁?”陆舜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斜尖,始终不曾抬头看他,却往后退了两步。这两步让江淮一下子清醒过来,他无法压抑体内狂躁的情绪,不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