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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空中晃荡了几下,软软落下来。那人的笑意顿住。陆舜华丢了弓箭,“啪”地关上窗户。谁骨子里没点血性。就准你欺负我?看你得意到几时。夜很安静,恭谦王府灯火不多,昏暗四周偶尔能听到蝉鸣,声音躁动。闺房里的烛火跳动,时不时发出噼啪响动,纸窗倒映出树枝上坐着的人影,他一动不动,差点就要和老树融为一体。陆舜华脾气好,有点官家小姐的娇气但尚算温和,即便如此她还是在心里把江淮给骂了百八十遍。她真的从没见过这么……的人。陆舜华想了想,觉得自己没办法说出江淮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你说他冷漠,他也有温柔示意你不要独身夜行的时候;你说他不近人情,他也会红着眼哭泣;你说他古板刻薄、冷漠无礼,他偏偏又会懂你心思,嘴上不饶人,但该做的总没少。她快被他给烦透了。这人怎么总这样,平白扰得人心神不宁。陆舜华走到床边,两手一推,窗户顺势打开。风把她散在身后的长发吹起,她默默看着依然坐在树枝上的江淮,手里拿着纸鸢,静静地望着她。“江淮。”她向他招招手,“你进来。”江淮手指一顿,声音沙哑,说道:“郡主,这于礼不合。”“无妨。”她说,“卧房在内室,这里是外间,你进来。”江淮踌躇了下,还是依着她的话,灵活地从窗子里跳进来,带来夜间清新的寒意。陆舜华站起身,和他四目相对。她看着他墨黑的眸子,问他:“江淮,那只纸鸢真的是送我的?”江淮应一声,把纸鸢放到桌上,一同放上去的还有那只被她丢出窗外的短笛。“那你在圆月街上为什么说不是?”她似乎有点迷茫,拢了下身上的衣袍,“你为什么不给我?”江淮顿了一下,说:“郡主,我……”陆舜华打断他,抬头看他一眼,发现他目光里竟然有点无措,他张了张嘴,但没发出声音。“江淮,做我朋友很丢人吗?”江淮皱着眉,很快说道:“不是。”她低头,喃喃道:“那你怎么总这样呢……”陆舜华心里不舒坦,她伸手摸了摸桌上被她射下来的纸鸢,纸鸢中间的竹骨断了,被他用结实的草叶重新扎起来。草叶味道淡淡的,萦绕鼻间。陆舜华深吸口气,在这口气没吐出来前,整个人冲江淮扑了过去。江淮猝不及防,被她猛地一推,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她顺势把他死死摁住,拳头和雨点似的落下来,砸到他胸膛上、肩膀上。“你这个混蛋!”她红着眼睛开始骂,“你让我不要多管闲事!你看我掉进酒缸打算见死不救!你拿了我喜欢的纸鸢不肯给我!你混蛋!”她拳头打得急,但力道轻,捶着也不痛。江淮开始挣扎了几下后来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