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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去水上世界消暑。凌宴也想去,但那几天刚好有些小感冒,不严重,可两家老爷子担心他玩水回来感冒会加重。叶朝为了陪他,也没去水上世界,好言好语哄他吃药,他抱着叶朝念叨了一天水上世界。叶朝被念烦了,顺口说了句“再说水上世界就不要你了”。凌宴整个人都愣了,半分钟后开始嚎啕大哭。叶朝也小,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叶老爷子赶来把自家孙子数落一顿,抱着凌宴哄了半天,最后警告叶朝道:“你是哥哥,以后不准再给小宴说‘不要你’这种话,听到没有?”在走廊里站了片刻,叶朝自嘲地笑了笑。糖糖已经走了,其他人再像,也不是糖糖。因为打架,荀亦歌被关了三天禁闭,陈旭和四连的几人也各自领了处分。荀亦歌“刑满释放”后四处打听,兴高采烈地跟凌宴说,陈旭当不成营长的通讯员了。凌宴已经冷静下来,情绪趋于平稳,笑答道:“嗯,背后说人小话肯定当不了通讯员。”“营部的兄弟跟我说,营长拒绝再选通讯员。”凌宴低下头,“……哦。”那天叶朝看向他的目光很深,但仍有种疏离的淡漠。这几日他又好好想了一番,很为失控哭泣懊恼,思索再三,决定先在一连稳一段时间。日子突然宁静下来,实在想念的时候,就拿着从服务站买来的笔记本和画笔,躲在后山上画一画叶朝。他学了那么多年绘画,18岁时为了叶朝而放弃,如今再拿起笔,即便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也不觉生疏。说起来,这副身体似乎与他相当合拍。刚醒来那会儿,他了解到“凌宴”是个努力却笨拙的年轻人,身子骨虽好,但不太协调,很多战术动作做不出来。他一度担心这种笨拙会跟随自己,但第一次进行耐力越障时,他就发现担心纯属多余。他能够驾驭“凌宴”的身体。说得不客气一些,他甚至比“凌宴”更能驾驭这副身体。叶朝还是经常到各个连队指导训练,身边再没了打伞摇扇子的小兵。凌宴一见他就紧张,心脏猛跳,大半精力都放在强作平静上,表现自然说不上出色。叶朝常给战士们指点一二,但避嫌似的不跟他答话,他趴在靶位上,巴巴盼着叶朝来和他说两句话,叶朝指点了很多人,还拿过荀亦歌的步枪亲自示范,轮到他时,却只说了句“加油”。射击训练完毕,他留下来清理靶场,从沙土里捡起叶朝示范时掉落的弹壳,重重捂在心口。弹壳是凉的,胸膛却热得有如着火。弹壳坚硬,却在心脏上落下一片柔软。夏季是西南地区自然灾害高发时期,连日暴雨之后,C市辖内数个村镇爆发滑坡与山体垮塌,情况紧迫,连侦察营也临时接到抢险救灾命令。叶朝亲自带队奔赴灾区,凌宴坐在剧烈颠簸的军卡上,星夜启程。第25章受灾的村落面目前非,半壁山崖垮了下来,农田、房屋被夷为平地。所幸灾难发生在多日大雨之后,村民们早有准备,大多数人已经被疏散出来。但仍有不愿离开家园的人,被巨石生生掩埋。军卡在暴雨中穿行,山间的飞石在沿途泥浆中溅出一朵朵黏稠的花。凌宴所在的第一救援梯队赶到受灾最重的石坝镇时已是凌晨,天上电闪雷鸣,另一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