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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剑旁人定然不信,三尺青峰在他手中就像匕首。但见过他的人定然会被他的剑所骇到,他的剑竟比他的人还高,这似乎已不能叫做剑,叫做刀更贴切,可夏侯武却仍旧说自己是剑客。此刻夏侯武站在萧玉山眼前,他的剑已从身后拔出。他还开口说:“听闻萧玉山的剑是看不见的,莫非你使的是软剑?”一般人使软剑都会将其藏在腰际,可萧玉山却摇着头:“软剑不适合杀人。”若连剑都是软的,人又怎会铁着心去杀人?杀人并非是吃饭,再冷酷的杀手杀人之后都要想办法去忘记敌人鲜血喷出的那瞬间,因为杀人实在是一件违背天理的事情,也是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萧玉山究竟杀过多少人,没有人数过,但他自己却清清楚楚。可他只杀该杀的人,他杀死黑白无常,也是因为她们作恶多端残害百姓。夏侯武自然不会懂得萧玉山的心情,他似乎也不惧怕杀人,他时常杀人,每一次杀人他都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就仿佛自己终结生命的同时自己的生命会得到延续。他今天来杀萧玉山是因为他受了一女子的嘱托,只要杀了他,她便会为他医治顽疾。他只有杀了他,才能继续活下去,才能继续杀人。夏侯武一剑刺出,竟是蒙古长刀架势。“我猜你一定很想看看我的剑。”他不过是受了委托来要萧玉山的命,可对于一个江湖人而言,萧玉山的剑也同样重要。夏侯武阴森地笑道:“杀了你我再慢慢地看。”若萧玉山已死,他的剑也将成为他的。只可惜萧玉山还不会死,至少他不会在这里死,因为他的剑已刺出,已刺入夏侯武的心脏。夏侯武中了一剑,眼神忽然变得有些迷离,他这一生杀过很多人,可今天是他第一次被人杀死。人的生命只有一次,除了死亡,没有任何一样事物是如此地唯一,死亡只有一次,也能是一次,因为死亡代表着天地之间所存在的永恒,每个人都会死,死了之后就会成为天地。所以夏侯武死了,他到死都没有看见萧玉山的剑。夏侯武一死,萧玉山就叹气道:“如果他知道死亡的恐惧,也许他就不会杀那么多的人了。”似乎也有人在叹气:“杀人的人岂非也会被其他人杀?”绿衣女子从身侧树林款款而来,今日她没有戴着那轻纱,而是换了一副惨白的面具,这面具只露一双眼睛,萧玉山却知道女子的眼睛是看不见的,既然如此,她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呢?他不由得想起了那日在药王谷,那日他和金少言被孤鹰下了套,他被绿衣女子所救。他本无意与她纠缠,昔日在药王谷他便是说走就走,他害怕自己一旦有了留恋,便不想再去江湖流浪。“原是姑娘。”他未知女子姓名,只好以姑娘称呼。女子面具后的脸看不清表情,但听她声音定是有些激动:“我已寻你多日,终是遇到了你。”她或许并不知道离她不远处的地上正躺着一具刚刚死去的尸体。“我只想着公子伤势未愈便离开小居,心中放心不下,便一路追来。”萧玉山吃了一惊,眼前女子双目失明,日常起居都有困难,竟为了自己一个不相干的人,千里迢迢赶来只为一句“放心不下”?女子的手中握有一根藤杖,许是她走路的依靠,萧玉山忽然露出了微笑,他一把扶住女子右手,声音爽朗:“今后我便是你的拐杖,你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