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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含糊着:“你干嘛这样看我?”杜寒书的掌心温热,透过衣料传进来,暖的他心口发抖。杜寒书不答,也没有收回目光,仍旧看着。尽管是余光,他也不要看见这样的杜寒书。会让他反悔之前做好的所有决定。鹿弦闭上双眼,睫毛轻颤,他的睫毛纤长又浓密,根根分明。定了定神:“我醉了,我有点头晕。”鹿弦酒量很好,杜寒书的发小杨昊曾经想把他灌醉,结果他一个人喝倒了杨昊带来的一桌人。那天杜寒书也在。即使那天不在,杜寒书和他住了这么久,他的酒量,杜寒书甚至比他还要清楚,很难喝醉的,最多第二天起的晚一些。杜寒书瞥了眼房间里的酒瓶,啤酒而已,四个空瓶子,算上被他抢走的,四瓶半。他并不拆穿:“既然醉了,就先回房休息。”鹿弦吁了一口气,把杜寒书推开,额前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又散落下来,他懒得再去理,心里想着该剪头发了。剪断青丝,断了情思。“这几天的新闻看了没有?”杜寒书在他身后问。“没看。”看什么,看杜家二少结婚有多风光吗?他这半个月连网都没有开过。电视也不要看。甚至连门都不出。吃什么?冰箱里的残羹冷炙。杜寒书家里的张妈偶尔会来给他做饭,顺便帮他打扫卫生。毕竟这里是杜寒书的房子。他只是一个租客。杜寒书缤纷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他有些烦躁,关紧了房门,他的房间很简单,一个衣柜一张床,连书桌都没有,一看就知道不会常住。哦,地上还躺了一张大红色烫金字的喜帖,在他一片灰白的卧室中,刺眼又倔强的红着。抬起脚想去踩一下,又顿住了。这是上个月杜寒书给他的婚礼邀请函。里面有杜寒书和一个美貌女孩的合照,旁边配一排文字,“杜寒书”和“沈青瑶”的两个名字印在一起。他不翻开。他去婚礼现场了,只远远看一眼,他看见杜寒书真的出现在婚礼上,就知道自己该走了。他想了整整四年的人,现下已经是别人的新郎了。请柬没有交出去。唯一一张杜寒书的照片。以后还可以打开看看,权当怀念,并且可以对自己说:瞧,废物,你什么都留不住!杜寒书家是S市有名的望族,与他结婚的女方家里与他家条件不相上下,婚礼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很盛大。会有长辈的期许,亲朋好友的祝福。而他,就像一只灰溜溜的老鼠,蜷缩在墙角。没有人发现他,他只能远远的看着被新娘挽着的杜寒书,听他读结婚誓词……用他最熟悉最喜欢的,明亮又醇厚的嗓音。然后,在所有人都在祝福与微笑时,他会忍不住恶毒的诅咒新娘吧。所以他逃了。在婚礼还没开始前,认命的,逃了。发泄似的把请柬踢到床下。心头莫名一跳,又趴在床边把它够出来,稳稳放到桌上。不一会儿,门外响起轻扣声,杜寒书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杯水:“蜂蜜水,喝一点暖胃。”鹿弦一声不吭,接过水咕嘟咕嘟的喝。水温有点烫,通过喉咙烫进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