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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辣的肿胀着,高烧不退,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睛。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京城迎来了第一场春雨,雨量虽然不算大,但下的缠绵持久,牢房里的潮湿气日益加重,调皮的雨点从狭小的牢窗蹦到默枭伤痕累累的身体上,默枭也想挪到别地,无奈身体没有一丝气力,雨珠打湿了他向外张望的双眼,一行清泪悄然滑下。牢门铁链被打开的哗哗声拽回了默枭的思绪。“殿下赏给你的。”绝声把手里的一盘食物推到了默枭身边。“绝声,你真是自愿留在这的吗?”“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早已说过你我陌路,不该你问的别问那么多。”说完起身离开。默枭只觉难过的喘不上气来,心也随这春雨冷的发颤,他看的分明,绝声就好似呵护最珍贵的宝物那般,腰上就别着那把毁他相貌的匕首。地上的食物根本就不是新鲜的,阵阵馊味勾的默枭一阵恶心,使出全力将那盘子踢了出去,一只只肥硕的老鼠瞪着乌溜溜的眼睛抱走了剩饭,踩出一大片湿哒哒的黑脚印。默枭悲凉的自嘲着,用受过刑的那只手指抵在潮的淌水的墙上,鲜血很快渗了出来,默枭以血为墨,恨然的在墙上书出“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一行血字。“衡绝声这几日可有反常?”“反常倒是没有,就是天天把你送的那把匕首挂在腰上,看来是很珍视。”衡溪澈正了正衣冠:“那好,告诉他不用再去了,你去寻个郎中给衡默枭治伤,别让他死了。”“你这是要进宫给皇上送药?”衡溪澈白了一眼那执扇少年“明知故问。”☆、旧事僻静的旷野青草繁茂,野花飘香,连绵的春雨又催生出了些山菇,但萦绕在耳旁的声声杜鹃泣血啼,着实让人心生悲凉。衡溪澈将手中缀着寒梅的竹骨伞轻放到坟头,撩起衣摆跪在了一方石碑前。“娘,澈儿来看您了,近日身体可还安好?前几日梦到娘亲对镜梳妆了,这一琢磨准是您缺脂粉了吧,儿子太粗心了,只顾买些衣物首饰,这回都给您捎带过来了,还有这个是从小铺门前过的时候,儿子一眼就看中的丝线,有八种颜色,娘亲手巧,肯定用的上,儿子给您送过去,再陪您待会,天黑就回家,您不用担心。”低下头用手挖开浅薄的一层稀泥,各种沾土的绫罗绸缎、翡翠玉簪露出光华,衡溪澈将带来的东西整齐放入,再结结实实的推平,而后长久的凝视着那方石碑,全身被雨水浸透浑然不知。衡溪澈的母妃苏雨初冰肌玉骨倾国倾城,凭独舞艳压群芳,双瞳剪水千娇百媚,被广为传赞惊为天人,瑰丽容颜下的一副蕙质兰心也让她知进明退,惹人怜爱,半年间即扶摇直上荣登贵妃。苏贵妃心细如发,将皇上照料的细致入微,深得皇上青睐。每得到各国进贡的宝物,必以车马托运至长乐宫,夏有冰池避暑,东有暖炉驱寒。加之为皇上诞下一名皇子,更独享隆宠十余年。六宫粉黛对其皆是心生妒忌,又找不出什么把柄,新晋的几批秀女甚至不知皇上容貌。苏贵妃入宫时年龄尚小,又得皇上恩泽,得一孩儿也活泼开朗,渐渐忘却了最是无情帝王家,萌生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