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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盆正好,一会叫谢一将花搬走。”“是。”何诗站得远,听不清谢一方才说了什么,只听到谢斯年说到窗台的百合,便多看了一眼。精致的白色花盆里百合的枝干犹如绿翡翠,托出无暇的白百合,最顶上的一朵被谢斯年掐断丢进了垃圾桶,另外三朵开得正浓,唯独横生的枝节处一颗花苞,洁净的白带着生涩的绿,满载着好奇与生机。“大哥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盆花可是我小心侍弄的,你那儿什么好东西没有,现在竟跑回来和我抢花。”谢斯斐笑着大步走来,看到何诗道,“这位是……”“我是何欢的jiejie,叫我何诗就行。”谢斯斐对何家的人没多大好感,但面前的少女倒不惹人厌,于是请她到沙发上,命人沏茶过来。何诗忙道:“茶倒不用了,我这次来只是想见见欢欢。”谢斯斐料到她的目的,蹙眉道:“何小姐,你大概不知道,嫂子现在精神不好,除了大哥,谁都不肯见。”说着望向谢斯年。他和家人都曾去见过何欢,看到对方一边颤抖一边应付他们,便不忍心再去了。何诗跟着看向正将花盆搬给谢一的青年,对方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手帕,细致地擦拭着修长有力的手指,淡淡地望着她道:“何小姐的心意我替欢欢领了。”何诗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谢斯年不待见她,恐怕何欢是因为父亲闹出的事情而受到伤害……她心中惶然,想着他们姐弟两人,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面,而这么多年来,她竟没好好地向他笑过一回。有多少人擦肩而过时,竟不知道那已是这辈子的最后一面。谢斯年不能离开家太久,回去时亲自将花盆抱进房中,床上的少年还在睡觉,白皙的脸颊沉沉地陷进柔软的枕头里。他洗干净手,走到床边低头俯视一阵,什么也没做便转身去书房。佣人将报纸放在托盘上送进来,安静地搁在桌案上,悄声离开。谢斯年放下文件,连续翻了几份报纸。#天才画家何欢拒领亚瑟·米勒金质奖##画家何欢父亲入狱,规则对资本的胜利宣言##何欢奖金用于爱心助学,助力大众文艺宣传##打造当代工匠精神,弘扬传统优秀文化#谢斯年似笑非笑,随手将报纸丢进纸篓里。比赛,画展,金奖或铜奖,甚至是那些人……这些毫无存在意义的东西,丢了又如何?任何能够让那人从他圈禁领地走出去的路,通通由他斩断。这个世界,那人只要有他就够了。谢斯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出门下楼走进厨房里,从冰箱取出一罐牛奶,丢进一颗白色的药片,而后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双手插在口袋里等着。两分钟后,牛奶已经滚热,他将乳白色的液体倒进透明的玻璃杯中,用筷子搅了搅。走到大厅时,少年穿着宽松的卫衣,一脸青涩的稚气,从楼上跑下来。“欢欢,好好走路。”谢斯年回头无奈而宠溺训斥。少年脚步一顿,慢吞吞地走下来,好不容易挪到他面前时,再忍耐不住雀跃,眉飞色舞地扒拉他的面具。谢斯年任由他将自己的面具撸下来,一面往牛奶杯子里插了一支吸管,递到他唇边。李唐下意识含住吸管,一边吮着牛奶,一边把到手的面具丢到桌上,没几口牛奶喝完,他像只小狗似的可怜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