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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眼神做个什么模样,都是一清二楚。”若有人是要他,那他便给,若有人只是想听他弹琴唱曲,那他便弹,便唱。手无意间又碰到了脸上的伤。若你只是个男人,脸上有条伤疤确确实实是不打紧的。可你不是,你是乌江帐内的虞姬,是牡丹亭下的杜丽娘。你覆上妆,翘起指,便不再是那个生在民国里的男子,你就是那些个怀春少女,就是那些个怀怨闺妇。你得是客人想看见的模样。他们要看见你千娇百媚,你便只能千娇百媚,他们要看见你眼内含春,你便只好眼内含春。就是推拒、婉言,也该知道有哪几分分寸,也当清楚有什么话应该讲什么话不该讲。“他……他是想对我好的,我大概心里明白。不过如若当真如此,我也盼着二爷好,”改改苦笑,“四姨您说得对,这大染缸还是叫二爷莫来踩的好。我改明见了他了一定会好好的跟他说这事情。”改改历来心似明镜,看他清楚,千言万语化成一声叹,四姨说:“你自己心里头知道就好。”摸了摸这孩子的头,起身看了眼屋外渐渐暗了的天光,四姨站起身:“我去将灯火点上,晚上你在萍mama那里是不是还有活?赶紧过去吧,免得迟了让人家说我们的不是。”改改便起身去拿物件,他抱着琵琶出来的时候,看四姨还站在门口。“您不是讲要点灯去吗。”“哦,我看如笙还没从屋里出来呢。”他也抬头望过去,东厢房里头能听见如笙那一把稚嫩的嗓子在唱的选段。四姨也是在听,她一边拍着栏杆打着拍子一边感慨一句:“如笙那嗓子,看来以后是唱不了青衣小旦了。真是可惜了。”改改倒是再笑:“有什么可惜的。我看他现在箫吹得就挺好。”四姨转回头看他,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青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比她长得快高处一个头来了,模样还是一般精细,要不是流落在了这地方,那也应当是个谪仙般的玉人。四姨说:“好了,不说了,你快去吧。”改改抱了琴沿着走廊要下去,正踩上台阶,又听见四姨在后头唤了他一声:“改改呀。”“怎么了,四姨?”四姨眉头微蹙,她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可最后只是挥了挥手,站在未点灯已昏暗下来的楼道里与他说:“没事,你路上小心。早点回来。”“嗳。”第十三章若说下九流的行当不好,可这行当不知道养活了多少人。但你也没话说这行当是好的——养活再多的人,下九流还是下九流。可比起那些个因为穷病死、饿死的,做着这行当的人好歹还能混上一口饭吃,如若混的好了,那说不定还有机会在临死之前过上几年十几年的光鲜日子。钱啊,不都是为着钱吗?如若做了这一行,连钱都没有,谁兴的来受这份挨人揉捏遭人摆布还得受人白眼的活。四姨好说歹说,看着那囫囵吞枣吃着饭的丫头一字一句的与她讲。我晓得你是个早慧的孩子,在这儿过日子,早认清事总比永远认不清事要好,你以为你来了还能回去?人家把你卖了,就是不要你了,不然你家里兄弟姐妹那么多,为什么不卖别人偏偏卖你?哎,哥哥弟弟是男娃娃,要传宗接代,那jiejiemeimei呢?jiejiemeimei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