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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傅幽人在柳祁的床上找到了那枚熏球,还有一小瓶的蜀芥末。傅幽人明白他的意思,大抵是柳祁怕他在丧礼上哭不出来,便送他一瓶蜀芥末,叫他必要时可以吃一点,那就可以落泪了。这就是柳祁希望他参加自己丧礼并且哭一哭的意思。童子回去告诉了夏炎盛,说柳祁将粗茶倒了的事。夏炎盛便径自往柳府去,却见柳祁已经暴亡,而傅幽人则在一旁。夏炎盛十分惊讶,便将傅幽人带进了朝凰台。傅幽人只跪倒在地,报告说:“柳祁盗走了我的熏球,诱我回去,意图离间,还自己在药中下毒,意图诬陷小人。”凤后却对夏炎盛说道:“你以为呢?”夏炎盛便道:“柳祁忽然发难,支走了小童,又唆使小童来找我,倒是有些可疑。且他又反常地要求见柳离、柳思,言谈中似又哀音,似乎确有自杀的意思。确实可能是他已经不想活了,便想着总得拉个垫背的,才不算辜负这一生。”凤后心里也是这个想法,便说:“这倒是他的所为,叫人看不上。”说着,凤后便宽恕了傅幽人,使他离开。说实话,就是傅幽人真的杀了柳祁,凤后也不会因此降罪幽人。只是无论柳祁是构陷傅幽人、还是傅幽人害怕受到牵连而毒杀柳祁,对凤后都是一样的,都表示了傅幽人确实已经和柳祁划清界限了。不过几日,京中的人都知道曾权势熏天甚至曾经一度能挑战太后的那位国公爷,已以庶人身份在家中病故。凤后说感念他曾经的功绩,以国公的礼仪将他下葬。朝廷文武都要参加丧礼,连凤后也在棺木前吟诵了一首诗,表达了自己对柳祁的感念,又说:“唉,我从前都非常倚重他们父子,不想他们会有这样的祸事,予心甚痛。”凤后的心痛不痛,这倒难说得很。但她并不让人合上棺木,而是先亲眼看了柳祁的尸体,才肯让他下葬,起码能说明柳祁对于凤后来说真是十分特别。上一个能让凤后亲自到棺木便看其尸首、亲口关照要风光大葬的亡者还是神圣皇后伏依依。柳府已经没几个人了,凤后又说孩子年纪小、眼睛干净,不宜见这腌臜事,不让柳思、柳离前来,柳父已先行,柳妻也被柳祁害死了,那柳祁生前何等煊赫荣耀,去不想死后棺前竟无人披麻送终,只有各怀鬼胎的看客在一旁冷眼旁观。这全场的乌纱帽、锦缎袍,反而显得唯一披麻的人过分显眼。而柳祁葬礼中,唯一服丧的人乃是伏骄男,因他仍在为敖雪公主服丧。伏骄男一身素白,更如冠玉,身边傅幽人一袭黑衣,倒是更为扎眼了。傅幽人不是不记得柳祁的要求,柳祁求他在丧礼上为他掉一滴泪,就算是吃了芥末膏而掉泪也无妨。傅幽人却不愿意。这一场丧礼颇为风光,长街十里都铺得降霜了一样,银铃摇动,悲声贯彻京城,纸钱飞扬,好似飞雪落云,这国公之仪仗确实半点没有马虎。然而这在傅幽人看来,竟是儿戏一般。倒像是凤后召集了众权臣一起,炫耀了一番自己的强权威势,柳祁死了,朝中已经没有敢对抗她的人了。丧仪完毕,伏骄男便带着傅幽人离开,也不是别处,只往城外去。城内因这场丧事而晦气得很,城外却也因秋气而萧索落寞。二人至那护河堤岸,只见两岸在前些日子似还是柳色如烟,如今却已枝离叶落,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