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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叫城市故事的,常常会播各式各样的悲情故事。每回播完,都会有热心的市民来捐款。他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叫他帮我打听了,他说记者很愿意来采访。如果那样的话……”千越说,“不行。”这是他第一次在他们的面前表达自己的意见,声音很低,却很坚决。以刚说,“其实谁也不愿意把疮疤揭给别人看,那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嘛。”千越又说,“不,不行。”不行,他不能让以诚暴露在千万人的面前,以诚是不能表达他的观点的,他躺在那里,身体无知无识,但是思想是清清楚楚的,以诚是多么自尊的人,他该有多难过,说不出道不得的难过。千越想,他不能,不能那么做,也不会让任何人那么做。以刚并没有恼,他的眼里,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接着说,“我们可以,可以,剩着以诚睡的时候静悄悄地做这件事,别让以诚看到这期节目,保证不让他看到,不行嘛?”千越还是说,“不,不行。”以刚还要开口,jiejie说,“不要说了,我也不同意。”千越回病房,在以诚手心慢慢地写:“你们家人,哥哥与jiejie,有事,会跟我商量了。我们的关系,缓和了好多,你快点儿好起来吧。”千越觉得以诚微笑了一下,一个一个地捏着他的手指,在他的手心里写道:苦——了——你——了,越——越。千越低头看着他的那只手,那突出的筋骨,因血脉不通畅,冰凉的。千越用双手拢住以诚的手,合在嘴边用牙齿轻轻地啃,含糊地说,“没有的事。”过了两天,千越从打工的饭店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以诚的病房门开着,里面有动静传出。千越心里一动,跑过去看。果然有记者在。摄影记者的机器架在房中间,镜头对着床上的以诚,另有一个女记者,手持话筒正在叙说着什么,千越隐约间听见她提到以诚曾资助失学儿童的事。千越冲过去,挡在镜头前,急急地说道:“对不起,请不要拍了,对不起,是我们没有沟通好,请不要拍,我们拒绝采访!”女记者说:“我们可以用化名,可以打马赛克。”千越摇头;“对不起,对不起。不行。”记者颇为不满,但是因为当事人拒绝,他们也不好再继续下去。等到人都走了,千越与以刚来到走廊。千越问:“为什么这么做,不是说好了嘛。为什么要……要让以诚那么难堪……”以刚一个劲儿地抽烟,然后把烟踩灭在脚下,抬起头大声道:“那么该怎么办?我们一家子,包括你,我们都捉襟见肘,你要我怎么办?看着以诚自生自灭?那不如我把恶人都做了吧。”以刚忽地流了满面的泪。千越说,“大哥,别担心。我不会让以诚断了治疗的。无论如何不会。”以刚问:“你?你有什么办法?”千越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会让以诚自生自灭。我绝不会。”千越回到以诚的床边,以诚好象睡得挺熟,千越轻轻地握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