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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扭动过程中,被他拥得更紧,他低头在我耳边微微喘息着问,“安然,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温热的呼吸洒在我耳朵后面,有些不合时宜的亲近感。韩暮雨的声音不大,那句子也好似轻软,绕在耳朵边儿上,仿佛浅浅的呢喃。拥抱的姿势,细语的动作,这情景看上去多像我隐隐期待的一幕,可是,实际上,对他而言这根本就是形势所迫、毫不暧昧的无奈之举。我咬了下儿自己的嘴唇,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此刻,坚实的怀抱、耳鬓厮磨、来自身体深处的眷恋和身后的人发散出的蚀心蚀骨的诱惑,都是那么的让人迷乱,轻易就会沉溺下去。一时间我只得停止挣扎,调动全身的力气去抵抗这种沉溺。“我就这样,喜怒无常!”我说。他感到我的松懈,也就稍微放松了手臂,却没有离开,“安然,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就提出来,这样一声不吭地走掉太孩子气了吧!”浅拥深倚,低语潺潺……我简直无助到想哭,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刻,要有这样让人想入非非的接触。“我就这样,不可理喻。”我说。“安然……你这脾气啊……”韩暮雨紧了紧手臂,“你有话好好说不成吗?”我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热得快一声尖锐的长鸣,地上水壶里的水咕噜噜的翻滚着冒出来。原来不过是烧壶开水的时间,我这心情已然从开始水果般的甜美变成了现在难以下咽的苦涩。快乐悲伤、天堂地狱、桑田沧海,都不过是转瞬间的事儿。“水开了,我去给你倒水,你不许走了!”韩暮雨跟我商量。我点头,“行!”结果,他才走过去拔热得快的电源,我便逃命似地奔出门外。反正,已经有了‘喜怒无常’,‘不可理喻’两条罪名,我也不在乎多加一条。“我就这样,言而无信!”☆、二十九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黯淡。那种黯淡就像猪油涂了在心上,透不过气,越抹越腻,随时随地的烦闷。我不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所以,上班的时候我不可避免带着恶劣情绪,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透着那么不耐烦,能一个字解决问题绝不说两个字。一般单位的会计都是机灵的人,见我这副德行,也都识相地不跟我闲扯淡,不过,这种人一般也多事,你说你办完业务走人不就得了,非得问我们主任曹姐我这是遇见什么不痛快的了,别以为我会当这是好心,不就是变相的告状说我态度不好么?曹姐过来兴师问罪,“安然,你怎么回事儿,刚康达旅行社的小王说你给她钱的时候是扔出去的……”“我没扔,不信查监控!”靠,真他妈矫情,不就是给钱的时候力气大了点儿么!“那你今儿干嘛不给远通的张会计填支票,平时不都你给填的。三张支票让他自个填错了两张,刚才还跟我抱怨呢,说换支票还得跑北京……”“姐,他自个的支票自己填错了还是我的问题啦?我该他的欠他的我得给他填支票?他给我发工资啊?他支票的钱给我啊?别说他跑北京他就是跑南京也活该,中国字儿不会写还当什么会计啊?”我本来就没处儿发泄去,捡着个机会就劈里啪啦一通爆。曹姐皱着眉头:“安然,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