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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爬地扑向了吾仙坛,在法印落下之前离地的空隙里猛抓了一把,“师父!”少年吼得撕心裂肺,衣袂在火海扬灰中翻飞,飞得遮住了脚下天梯,司空斛“啪”地绊倒在吾仙坛上,同时手心中一烫。他保持着那个俯卧的姿势,抬起头来。陆僭的血□□天融化,而他的手心中仅仅是半截森白手骨。那截骨头烧得发灰发烫,甚而仍在燃烧,如寺院中供奉的线香在油烛上点燃的一刻,从内里发出通红的光色。通红向内侧扩散一分,骨骼就又guntang一分,试图赶开司空斛的紧握,如约化成灰烬。天帝衣法印承袭万钧之力,势不可挡地压在了司空斛弓起颤抖的脊背上。司空斛恍若未觉,趴在坛边,不言不语,把手里的一截白骨紧紧握住,拼死握住。法印继续下压,司空斛的膝盖下渗出血花。赤书焕扑过来拽着他的肩膀向后拖,“司空,这是天帝衣法印,任何活物都扛不住,你——”司空斛抬起头来,眼底空空,仿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黑衣少年刚刚褪去稚嫩的白净面容上沾着火星,沾着血痕,还沾着一些惶惑。这是师父的骨头。那么,师父在哪里。第50章严冬一场鏖战之后,吾仙坛下镇压了魔尊灵识,作为代价,蜀山亦是半作焦土。赤书焕和华金指挥尚有余力的弟子们挖开焦土、重建锋锐,山中虽然依旧弥漫着血腥味,但堪堪算得上井井有条。秩序井然之中,犹存着一丝丝高压之下的寂静。丹青崖长老陆僭以身作祭,用天帝衣法印将魔尊镇压封印。天帝衣法印虽然天衣无缝,但事无完全,只要魔尊尚存一息,法印就不能算是千秋万代的功业。因此,陆僭的法印尚且还给后人留下了一丝可以作为的余地。就是这一点连陆僭都有心无力的余地,仿佛传世的碧玉玦上缺失的最后一笔刀刻,令人心底生出期望和野心。陆僭尚且做不成那个青史留名的英雄,且就差那么一点点……那么,英雄可不可以是我呢?吾仙坛下,弟子们低头扫清乱石,各自遮掩眼底神色。蒙云中受了伤,正在闭关,华金替他掌管此间事宜,素来养尊处优的脸庞上也爬上了几分忧心忡忡。年轻弟子不知天高地厚,她年轻过,却知道天地苦辛。成败之间的一丝灰色罅隙,是少年的野望,也是成年人不可逾越的高山,更是掐在喉中的鱼鲠,悬在头顶的利剑。赤书焕道:“师娘。”华金回过神来,又沉默半晌,突然说:“我去丹青崖看看。”陆僭死后,司空斛反客为主,一言不发地驭龙回到了丹青崖,因此,丹青崖上现在只有司空斛一人。少年脸色惨郁,连心大的赤书焕都不忍多看。再加上陆僭生前是华金最疼爱的晚辈,赤书焕更拿不准华金受不受得了。他抿了抿嘴唇,“师娘,司空的事,可以从长计议。那孩子虽然驭龙,又有魔气,但心眼不坏,一时半会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华金道:“我是怕他太过伤心。”她说完就意识到“伤心”二字对司空斛而言有多微不足道,当即也摇了摇头,“算了,由他去。你安排弟子,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