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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就算在遇见程瑶英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也不敢奢望那种被爱的感觉。小姐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她心安理得,他心甘情愿,是看上去似乎不能再谐和的关系。谢予彬本该恨他,却在他命悬一线时,毒气把脸烧得又青又紫时,守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地照顾他……卫之遥深深地喘息着,心中蛰伏已久的巨龙似已苏醒,在胸腔的江河深处,掀起一股滔天巨浪。他说过只要他好好的,他宁可死!他在离去的那几天,在心底祈盼对方能安然无恙,可现在呢?他亲眼看着那把刀插入对方的身体,看那鲜血汩汩流淌,什么也没有赶上!看到他瘦弱的躯体死气沉沉地跌倒在地时,听到那声充满心酸与欣然的“阿之”,他才悲痛不已地想,为什么自己犹豫至今,平白辜负了那一腔深情?!卫之遥眼眶一热,抑制不住地酸意如蔓藤般从胸腔攀爬而上,扼住了他的咽喉。那只青玉佩就系在他的脖颈处,紧贴在胸口的位置,炙得他的心又痛又暖。“公子,如果没有你……”他想着,心中涌动着一股要将七魂六魄烧灼的热意,“这世间,还有谁会关心我,是不是平安喜乐?”剑身发出肃杀的啸声,如万千野马脱缰而出,从茫茫原野奔腾而来!卫之遥怒喝一声,剑影在手中纷飞。他迎着对方的狂风骤雨,带着几乎要将五脏六腑焚毁的悲痛和愤怒,挥动长剑与陈景洛殊死一搏!他面前的不是程瑶英,他的剑,也不再是一场难以言说的心意。他手中的剑,只为他爱的人而挥!铿锵几声,刀剑发出短促的鸣叫。天边泛起鱼肚白,草木上溅满了干涸的血迹,无不在向阳光昭示着夜晚的一场恶战。弯刀被震飞,陈景洛的胸膛被一脚踢中,口吐鲜血,跌飞出去。卫之遥收剑于胸,侧脸的冷意被阳光一点点驱逐,漆黑的眸子隐隐闪着微光,显得平静而沉稳。他终究破了自己的心魔。卫之遥淡淡地看着匍匐在地的陈景洛,说:“你输了。”陈景洛吐出一口血沫,攥紧了拳头,将手搁进胸前的衣襟内,缓慢地掏了掏。卫之遥上前几步,冷冷地把剑锋移到对方的脖颈处:“有我在,你莫想再耍花招……”话音未落,他却是怔住了。对方从胸前掏出了一只荷包,精致小巧,针脚虽然有些歪斜糙拙,但很绵密。很明显,是个女人,还是个不算心灵手巧的女人,耐着性子一针一线,无比认真地缝制而成的。“阿英……”陈景洛无限深情地看了那荷包一眼,将其攥在手心里,咬破自己的舌头,自尽身亡。卫之遥静静地看着他合上眼睛,嘴边的鲜血一滴滴落到尘埃遍布的青砖上,眉宇间的暴戾逐渐消散在暖融融的阳光下。流动着光华的剑锋从那毫无血色的脖颈处移开,再未上前。远处传来击鼓的声音。天亮了。23“咣当”一声,那沾了血的短刀落进铜盆里。沈郎中揩揩额头的汗,欣然道:“成了!”谢予靖简直要给这大夫跪下了,热泪盈眶地说:“多谢沈大夫,您可真是扁鹊再世,活神仙!”沈郎中忙拱手道:“不敢当!……其实鄙人有一句话,关于小公子的病情的,不知当说不当说……”谢予靖一听有事,脑袋顶冷汗直冒,期期艾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