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茧的双手,倍感凄凉地自言自语道:“不过,若是那人敢对你有一点不好,我就算拼了命也……”门呼地一声被推开了。卫之遥警惕地朝门口一瞧,见谢予彬一手扶着门框,肩上披了件避寒的长袍,两脚刚踏进这间屋子,神情在灯光里模糊不清。两人视线交错,却谁也没看清谁的表情。良久,谢予彬慢吞吞地走到桌旁坐下,打量着整间敞亮的屋子,手指轻叩桌面,道:“就快要入秋了。”卫之遥低头不语。谢予彬故作轻松地左顾右盼,摆出个从容不迫的样,说:“我昨儿个只盖一床被子,觉得有些凉了。”卫之遥还是不说话,或者说是不明觉厉,不想理他。谢予彬自己装得很没意思,便恹恹地道:“你觉得呢?深更半夜时,可觉秋气乍凉?”“不。”卫之遥回答得十分吝啬。谢予彬定定地瞧了他半晌,本想先开口嘘寒问暖,见卫之遥十分敷衍,心里不由窝了团火,觉得自己再说下去,很有热脸贴冷屁股的嫌疑。卫之遥刚要闭目打坐,谢予彬还不死心地要引起他的注意:“我打算娶个二房进来。老祖宗让我来跟你知会一声,问问你——”卫之遥干脆地说:“您自便。”谢予彬瞪道:“我还没说呢!”卫之遥眉头冷淡地挑了一下:“都随便。”谢予彬舌头差点打了结,瞧着卫之遥冰冷的侧脸,心想着好言好语对方不理,便凶恶地一拍桌子,道:“不知好歹,你——”“少爷!您在这儿啊!”关键时刻,福安扑门而入,躬身说:“老爷找您去书房,现在就叫您去。”谢予彬没发作成,还有点咽不下那口气,便问道:“急吗?”福安道:“挺急的。“谢予彬恨恨瞧了卫之遥冷漠的背影片刻,终是气鼓鼓地起身,一脚踏出屋子,拳头一攥,把门摔得惊天动地,窗纸都呼啦啦发抖。卫之遥将烛光熄灭,和衣躺在床上,心安理得地睡了过去。入夜,万籁俱寂,枯萎的草丛中可闻虫鸣阵阵。卫之遥呼吸平稳轻微,正躺在一片黑暗之中,突地两眼一睁,目光如一把刚出鞘的寒剑,闪出锋锐凛然的神采。他挺身一跃,手脚灵活地顺着房柱向上攀爬,屏息侧耳,听那砖瓦后细微的动静。彼时,夜已深。6谢予彬从卫之遥那里急匆匆地回到深宅,踏进一间厢房,对那坐在桌前秉烛写折子的男人喊了声:“爹。”他沉默着跪下,良久后,谢丞相才低声问道:“程瑶英,你找的怎么样了?”谢予彬郁郁道:“……并没那女人的下落。”谢丞相冷哼一声,又问:“那个叫卫之遥的护卫呢?”谢予彬犹豫道:“……儿子将他安置在西南的空房。”谢丞相这才将目光从折子上移开:“你打算怎么处置?”谢予彬一怔:“处置谁?”谢丞相盯着他道:“那两人,下落不明的程瑶英,和近在眼前的卫之遥。”谢予彬额上冒出冷汗,抿唇道:“儿、儿子不知……”谢丞相盯着桌上幽幽闪着绿光的玉狮子,道:“那卫之遥要再不肯说出程瑶英的下落,你就让他以命抵程家欠我们谢家的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