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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夫人听他这话又是来气,道,“怎么,你这是不想给母亲留饭了?”其实林津这话也是习惯问出来,他醒来时若早些,便往大夏殿去,并不总是岑季白一个人来回。听了林夫人抱怨,林津这回真是清醒过来,忙道:“母亲留下来用膳,我叫小初回来。”“你身子近来可好?”林夫人仍是担心他。“好,太医每日早晚过来请脉,一直好着。”林津用手指梳理着自己固执的头发,一边向着外头喊了一声,重新作了吩咐,多备些林夫人爱吃的菜。林夫人并不想留在宫里用膳,但她很想看看林津同夏王平日是怎么个相处,想看看夏王待林津是否果有那般耐心。而后,被恩爱甩了一脸的林夫人说不清是满意还是忧虑地回了府。她想,这两个人都已无可救药……林津害口害了一阵子,但后来却是吃什么吐什么的阶段,整个人消瘦下去。岑季白便急得整夜整夜的睡不好。再后来林津不吐了,身子更是渐渐沉重,起夜的次数也多起来。岑季白不放心他自己一个人,便也总是陪着起来,搂抱着护持。林津腿脚水肿,走也不大走得,他站着疲惫,躺下时喘不过气,若要盘腿而坐,又坐不下去。最后只得终日靠在床头,累极时便这样坐着睡一会儿。好在岑季白在他身边,宽慰着,也做个靠枕,最难熬的日子,林津也觉着是好极乐极。等到了八月里,阵痛强烈,孩子将要临盆时,倒真是解脱。沈朗在碗中燃酒,要给刀具消毒。看那明晃晃的刀锋,岑季白心里紧张,林津反而镇定许多。虽说是剖腹取子,其实zigong外壁同男子腹部表层皮肤长在一起,药物作用下,这一处又格外能恢复快些。在林津眼中,比起战场上出生入死,这点疼痛并不算什么。况且,这份疼痛是为了他与小初的孩子,他可是甘心得很。岑季白将林津紧紧搂着,沈朗递过布巾来,要林津咬住,以免过于疼痛时林津咬伤自己。岑季白再看一看那铮亮刀子,弃了布巾,只将手腕交予林津含住。林津张口咬住他,察觉到锋锐之物割开自己时,先时竟只有麻木之感,下个瞬间,剧痛袭来,那伤口被打开时更觉是痛得死去活来。这事情到底与战场上不同,那时刀剑利利落落一刺,至痛也只那么一瞬,可这一回,不只挨了刀,还要生生将伤口分开……他咬住岑季白腕子不能松口,一时也未知觉到满口的铁锈味道。虽则不过是那么几息之间,其实又漫长得犹如好些时辰,直到一声响亮啼哭,林津心神一松,竟是活活痛晕了过去。沈朗忙着为林津缝合伤口,迟衡便接过孩子清洗,瞧见岑季白转头看来,迟衡忙道:“是个小王子,恭喜陛下,恭喜王后。”岑季白点了点头,扯了点笑意出来,道:“王后可还好?”“好,只是昏睡过去,待王后醒来,这痛楚也能减缓许多了。”迟衡一面回答,一面将啼哭不止的小王子抱了过来,交予岑季白。不知什么缘故,孩子到了岑季白这里,竟是不哭不闹,安静睡下了。“陛下上些药吧。”迟衡看到岑季白手腕上一大团血迹,这便又取些止血止疼的伤药与他。岑季白上了药,将婴孩搁在林津身侧,试着伸手将那父子两个一齐揽住,这才有了真切而舒心的笑意。林津苏醒之后,自然是满怀期待,第一件事,便要看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