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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隔十多年之后,这两人竟又会走到一起。宋家源满怀歉疚地拥抱着左安迪。两人依偎在一起,知道曾经的坎坷不单纯是命运的捉弄,却终究因为逝去的光阴难以弥补,而为这段回忆徒添一层唏嘘。左安迪沉默了半晌,终于道:“是你父亲做的,又不是你,你何必为他道歉?”“要是我早知道他会因为找人跟踪我而盯上你,我一定会阻止这一切。我不想让你受到丝毫伤害,更不用说是因我而起。”左安迪刚才的确是怒从心起,但过了这一刻,却也并没有再往深处追究的意思。他冷静下来,对宋家源说道:“都过去了,道歉又能如何呢?你父亲也已经过身,这事情是否真的是他指使现在也无人对质。就算我不甘心又怎样,愤恨又怎样,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再来多想也无济于事。时光总不会倒流,历史也不会重写。要付出的代价我早就已经付出了。要是你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对我感觉愧疚,我只觉得你将我看得太过廉价。我左安迪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这场官司是你应该要打的,不论是否有我牵涉在内,都不应该影响你的决定。”宋家源微微垂低了头,与安迪额头相抵,道:“可是罗瑶一旦把这些照片公开,她的律师就会用最恶毒的言语来攻击你。他们一直坚持说是我们的关系公开才让我父亲气到病故,更借此说他不可能修改遗嘱。为了证明这一点,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挖掘你生活中的一切,不遗余力地诋毁你污蔑你。安迪,金钱于我而言,并不比你重要的……”左安迪坦然看着宋家源:“家源,我的人生虽然并不无暇,但倒也不怕什么人来诋毁。如果你担心我因为这些事而受到伤害,那你真是小看我了。那些过去没能伤到我的,放到现在也不会伤到我,而在将来,就更加不可能。”宋家源见左安迪坚持,便揽紧他:“这场仗我们一起坚持到底。有你陪着我,我们会赢的。”左安迪点头:“我也想看看罗瑶还能玩出什么把戏。”宋家源既然下定了决心要上法庭,与李律师商量案情的时候便也带了安迪一齐去。罗瑶提出的证据十分有力,她拿出宋家家训来指责宋家源不配做宋家子孙,因为作为宋家的嫡长子,有义务为宋家传宗接代后继香灯。宋家源出柜,明显就是不将家训放在眼中,非正式地与家族决裂。宋伯年原先的遗嘱中有一条需继承人严守家规,违背者取消继承权的条文,但这句话在医院里的那版修改稿上却被完全删除了。罗瑶坚持这项改动违背宋伯年意志,称他对于宋家源早就失去信心,当作没生过这个儿子,绝不可能忽然迁就对方,甚至不惜违背祖训修改遗嘱。而宋家源方面就坚持宋伯年是因为安美欣的猝死而心感内疚,并且对于多年来疏于照顾关心长子感到后悔,于是想在遗嘱上做出补偿。况且宋伯年多年来派私家侦探察看汇报儿子的行踪,正是证明了他在意宋家源的成长。这种关心方式固然有误,但分明是表示出宋伯年不是不在意的。对此罗瑶又说安美欣是死于精神疾病,并非是宋伯年的错误,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内疚。况且多年来宋伯年对安美欣早无感情,只剩下厌倦与憎恨,谈不上在她死后感觉懊悔。她称宋家源对自己的父亲也并无感情,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