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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感是与母亲如出一辙的僵硬。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宋家源不由得一惊,触电般缩了手回来。然而那一刻即便他露出震惊哀痛的表情,宋伯年也已经看不到了。宋家源只是默然在宋伯年的病床前站立到遗嘱宣读结束,实际上李律师说过些什么,他一个字也未听进去。现在宋伯年被蒙上布送去殓房,宋家源依然记得那白布下的面容,同样深刻的还有母亲死后的样子。两个人影在他脑海交替浮现。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母亲,两人他都没有来得及送终。像是天注定要他做一个不孝不义的子孙,双亲的最后一眼他都没有见到。左安迪走过去,双手捧起宋家源的头靠在自己身前。罗瑶如何,宋家康如何,都不是现在需要关心的问题。安迪只知道眼前宋家源最需要的是安静,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应付那些勾心斗角了,就算罗瑶准备打官司,也等她告上了法庭再说。宋家的这些恩怨纠缠了几十年,要来总是避不开,并不急在这一时一刻。离开医院之前,两人又被李律师拦下来。宋家源这才知道,宋伯年去世后,有资格为他签署各项文件的就只有自己。罗瑶没有合法身份,宋家祈尚未成年,宋家康的身份就算有宋伯年生前的文件证明,正式变更还需要时间。李律师知道先前宋家源被他母亲的丧事已折磨得疲惫不堪,拍了拍他肩头,说道:“你不用担心,具体的事情都有人会安排。宋老爷生前都已经吩咐下去,只需要你授权签字,就会有专人办妥,不需要亲自奔走。”“谢谢你,李叔。”宋家源道。李修明律师有话欲言又止的,在喉咙里酝酿了许久,终于还是说出口:“更改遗嘱的时候,你父亲说过,后事他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你能告诉他大太太的坟地所在。他知道你一定不愿你母亲与他合葬,只希望你将地址烧给他,便了却他一桩心愿。”宋家源的眉头皱了皱,道:“我知道了。”李律师见他一脸疲惫,也不忍心多打搅他:“你办完手续,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左安迪陪宋家源处理完后续事项,回到家,已经又是晚上。两人一天都没好好吃饭,却也没有什么胃口,路过便利店时随便买了两件三明治,草草医肚了事。他们到家打算梳洗一下便去休息。宋家源先进了浴室,左安迪按习惯打开电视看一看当天的新闻。新闻台滚动播出的短讯里竟然有两人白天在医院被截访的片段,宋家源说的话被清楚地录制下来。他当着众人的面亲口承认追求左安迪,在镜头前将安迪拦在自己身体后面,保护的立场十分鲜明。滚动的新闻15分钟一段,一小时共播四遍,左安迪在电视机前看到第三遍的时候,发现宋家源仍在浴室里没有出来,忽然有些担心。他走到门外,听见里面有水声,叫了一声“家源”,却也没有人回答。于是安迪试探地推了推门。门没上锁,一推便开,只见水蒸汽氤氲的玻璃淋浴房内宋家源静静站着。冒着热气的水流不断自他头顶冲刷下来,他只是肩膀微颤,双眼紧闭着,双手仍是紧握住拳头,看得出极忍耐压抑。左安迪怔了一怔,才知道他这是在哭。他没有打搅宋家源,只是轻轻地为他掩上门,趁他发现之前就退到浴室外面去了。安迪的背脊靠着浴室门,鼻子也有些发酸。他明白自己是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