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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当他的老大,我继续当我的展览品。辗转在人群中,我感觉脊背被默默盯着。目光,片刻末断。我知道,那是我的亲人。我的太公,我的外公,我的爸爸,我的大哥……我可以听见他们的叹息。家门不幸,千般宠溺,到最后,养出一个名叫君悦的展览品。整整一个白天的屈辱展览,散去各自归家时,我本以为今天的不幸算是到了一个头。结果,洗澡换衣吃饭后,安燃派人来传唤。说是传唤,其实和押送无异。我被带到陌生的厉门前。门打开,看见里面装饰家俱,俨然是主人家的豪华睡房,顿时头皮发麻。安燃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报,见我来了,放下报纸,对我勾勾手指。我尚在迟疑,肩膀被人在后面驾轻就熟一推,趔趄进了狼窝。门,在身后关上。安燃问,「吃过了?」我点头。他又问,「洗澡了?」我点头。他扯开一个笑容,「脱衣服,躺到床上。」漫不经心的驱使,极端伤人。我心脏隐隐跳得生疼,缓缓抬手,隔着薄薄睡衣,按在心窝上。我说,「安燃,我今天又做错了什么?」你要快意,我卑躬屈膝,展览人前,彻底配合。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不驳。能屈服的,我都统统屈服。人心怎可如此不足?安燃说,「你今天没做错什么。」「那我就不应该受惩罚?」安燃好笑地问,「我叫你上床,是惩罚你?」我斗胆开口,「你扪心自问,到底是不是惩罚。」我不知道什么地方令他觉得开心。他笑起来,笑得痛快了,才慢慢露出正容,给我答案,「君悦,我叫你上床,只因为那是你唯一的用处。」我本以为我的荣辱尊严,已经全部扔进垃圾桶。听他一言,才知道残留的碎片仍在,刺得我血淋淋。他看着我五指收紧,死死抓着睡衣面料,问,「或者你尚有其它连我都不知道的用处?」言辞当耳光来使,打得我眼冒金星。我说不出一个字。对,一个宇也说不出。没什么,可以说出我心中的凄惶恐惧。我第一次,发现过去的安燃和现在的安燃,居然还有共通点:不记得是当年第几次惹怒安然,他说,「君悦,你活了这些年,除了轻狂放任,享乐惹祸,还有什么?你自己说,这个样子,长大后有什么用处?」如此罕见的严词厉色,大伤我心。我愤愤不平,向大哥诉苦,大哥说,「安燃既然不懂进退,换个伶俐点的跟着你好了。」这个所谓的安慰,比不安慰更糟。当晚我借酒浇愁,喝到中途,被安燃拦着,抱我出酒吧。我不肯上车,说,「反正我一无是处,不要你管我死活。」他不松手,我狠狠咬他。咬得那么狠,嘴里都有血味,他却似乎不痛,一语不发,摸我的短发。于是我哭了,哭着哀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