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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也不太温柔。岂是不温柔,简直阴冷。偏我被他双臂抱着,竟还觉得暖。他笑,「君悦,为什么不吃饭?」我很无辜,「我吃了,只是吃不了这么多。」「你吃得太少。」「但是我已经吃饱了。」他把我放回病床,目光从上而下,扫着我的脸。他叹,「君悦,你真是傻气得可怜。」我痴了片刻。他今天心情一定很好,居然肯陪我回味这么多过去的句子。清清楚楚的对白,很久很久前,已经说过太多遍。他一遍遍哄我吃饭,一遍遍抱着我称重,一遍遍对我无可奈何地叹。安燃,你既然已经不心疼,为什么还要在乎我吃多少,有多重?是不是,你还没有把过去全部忘记?我记得十分,你也许,也能记得一分?但他却回头,指着墙上的牛皮纸,说,「九个不听话的纪录。」「我已经尽量吃了。」「我要罚你。」他轻轻地说,唇边还带笑。我无声地看他。你罚吧。你罚过我很多很多次,因为我挑食,因为我不读书,因为我惹祸,因为我淘气,因为我不讲理。安燃,你把我撕得血淋淋,今天,为什么却让我再三想起过去的你?你罚吧。我只恨自己,不争气,仅仅一个思潮起伏,就几乎热泪盈眶。他看见我眼中湿润,转身又在纸上画了一个红叉,说,「我说过,你的眼泪不值钱。」于是,眼泪断然滑落。我说,「安燃,我不吃饭,不是娇气,是因为我胃不好。」他反问,「那又如何?」我说,「安燃,我的胃,是当日为了求大哥放你一马,几天不吃东西饿坏的。」他神色不变,依然一句,「那又如何?」我词穷。难堪到极点。他好笑地看着我,「你以为你还是过去那个君悦少爷?」我不知道,有一天,我会在他面前这样窘迫。他说,「君悦,下床,脱衣服。」语气平静,但威严。情色的命令,我却听不出丝毫暧昧。我看着他。他不容忍任何迟疑,忽然把我拉下床,撕去我身上衣物。狠狠的,没一点犹豫。我赤身裸体,站在那里,看着他解皮带。皮带抽过的时候,带着风声。第一下已经让我几乎疼晕,我蜷缩在地上,抚着被抽到的手臂。第二下,又毫不留情地抽下。皮带抽在赤裸的皮肤上,很疼。别致的男式皮带扣,法国名师欧布设计,意大利真皮,纯手工制造。全球限量一千条,专供收藏,非常昂贵。我不知道他还留着这条。当年我刚刚买来,得意炫耀。给他看,他说,「君悦,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我听了,大为扫兴,把刚刚才系上的奢侈品从腰间一口气抽出来,千方百计逼他系上,宣布,「我就要你由简入奢。」这份礼物,他收得很无奈。我不知道,他会保留至今,把它系在腰上。把它,抽在我身上。十下。我用手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