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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眨了眨眼,迟疑道:“怎么了?——是不习惯孤,唤你轻裘吗?”自然不习惯。在太子之前,还没人喊过他轻裘。谢轻裘是遗腹子,出生前老侯爷风寒过世,刚满月,老王妃就去了。他自幼承袭爵位,无论是谁见了,都要唤一句“侯爷”。虽说世人大都以表字相互称呼,但从没人叫过他的表字。他乍一听这个称呼,很不习惯,眉头不自觉拧了拧。太子温声道:“你不习惯,孤不唤就是。”谢轻裘却还在想那句“轻裘”,心里又是新奇,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他忍不住弯了弯眼,旋即扭开头,咳了一声,慢吞吞地道:“没事。你喊吧。”他没意识到自己用错了称呼,也没察觉到自己脸上不自觉露出了微笑。付良沉的目光落在那微笑上,又问一遍:“可以吗?”谢轻裘把头扭得更开,含糊地“嗯”了一声。付良沉的唇角弯起来,又压下去。他移开目光,神色看起来无比自然,只道:“那孤能再喊一次吗?”谢轻裘立刻把头扭回来,下巴飞快地点了一下。忍不住又点了一下。付良沉柔声道:“轻裘。”随着他的话音,谢轻裘歪着头,黑玛瑙似的眼珠亮了一亮。他生着一双凤眼,此刻光华流转,好像熔着万千星子,异常夺目。付良沉又道:“轻裘?”谢轻裘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回应一下。他扭开脸,一甩袖子,不耐烦地哼道:“臣听到了!”付良沉从善如流:“嗯,是孤多话了。”谢轻裘一贯是独来独往的。他年纪小,爵位却跟同龄少年们的父辈甚至祖父辈相当,又是心高气傲不好相与的脾气,因此没什么人往他跟前凑,身边一贯冷清。直到他遇见付良沉。付良沉涵养很好,谢轻裘脾气上来阴阳怪气刺他一百句,他能面不改色含笑哄上五百句。直到把谢轻裘哄得怒气尽消,再哄得转怒为喜。东宫里跟在太子身边伺候的,但凡长了眼睛,没有不在心里犯嘀咕的。有一两个仗着资历老嘀咕到太子面前去,付良沉一面安抚,一面不动声色把他们从随身伺候的位置调开,放去颐养天年了。谢轻裘明显感觉,最近跟付良沉在一起,伺候太子的仆从都规矩多了,没人再往他身上投一些莫名有些不忿的眼神。他想了想,漫不经心地道:“你是不是处置人了?”付良沉笑道:“轻裘——”谢轻裘:“你不用这样。我又不怕别人讨厌我。”付良沉默了默,突然温声道:“轻裘,你有没有遇到这样一个小孩。他站在小摊面前一直看一根糖葫芦,脚也不挪。你喊他回家,他会跟你走,走的时候回头再看两眼。”谢轻裘:“然后?”付良沉:“然后他回到家,就开始发脾气。”谢轻裘:“然后?”付良沉两手一摊:“讲完了。”谢轻裘只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啊——他为什么要发脾气?”付良沉眨了眨眼:“你不知道?”谢轻裘:“不知道啊!”付良沉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