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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包括他自己。他活得如履薄冰,不仅仅是朝政被慕今歌把持,还有他体质的原因。若是被人发现,唯有死这一条路。所以,他必须早点拿回权势,唯有那些才能让他生出几分安全感。恍惚间,苏衍听到了耳旁传来一个女声:“太好了,终于退了热,也不枉大人照顾了你一夜。”苏衍茫然了抬起头,才看到流映那双含着笑的眼。流映回过头去,望向窗户旁的男人:“大人,要不要奴去唤医师过来看看?”“不必了,应当没事了。你也在这里一夜了,先下去。”“诺。”他顺着声音,朝那边望了过去。殷牧悠坐在榻上,外面的阳光从雕花的窗户间透入,他的手里拿着书卷,手指纤细枯瘦,宛如一个生了大病之人。殷牧悠便随意的披了件外衣,偶有一只麻雀飞入窗口,他的眼底也带上了笑意,拿起一把小米,递到了那边去。神奇的是,麻雀完全没有怕他,而是在他掌心轻啄,欢快的吃起了东西。这幅画面在苏衍心头久久不散,仿佛那晚的血雨腥风,也彻底被眼前的场景洗涤干净了那般。似乎注意到苏衍的目光,殷牧悠回过头去:“你也想吃这个?”苏衍睁着金色的兽瞳,透着一股子懵逼的味道。他轻轻的弯起嘴角:“贪心鬼,这个你不能吃。”没人会不喜欢温暖,包括他也是。心弦忽然间被撞动了一下,从心脏,渐渐响彻到全身。他几乎要沉溺,淹没在这片晨曦之中。第9章到了下午,殷牧悠正在给幼豹换药,就听下人说荀夫人带着她的侄儿请罪来了。他手上的动作一顿,眼底透着冷意。方才为幼豹上药的时候,里面的伤口简直惨不忍睹,一眼能看到里面被戳烂的rou,凝固的血一直蜿蜒到深处,异常的触目惊心。既然来了,就得给点她们苦头吃。“走,去看看。”一旁伺候的流映脸上带着为难:“大人,还是等下人们把荀夫人请到屋子里来再说。”“怎么了?”“荀夫人让她侄儿背着荆条。”殷牧悠轻笑了一声:“这倒是有趣,她是想学古人负荆请罪?看看去。”幼豹听着这笑声,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面具,让人读不出他的表情。可方才那声宛如看好戏的戏谑,为他整个人增添了不少的生气。原来太傅也有这一面……苏衍眼神微闪。殷牧悠平日是不敢抱着猫科动物的,他便吩咐外面的清石抱起幼豹。苏衍还在沉思中,自然也忘记了挣扎。等他们来到大厅处,才见荀夫人哭得伤心极了。一见殷牧悠过来,荀夫人就朝他深深一拜:“太傅大人,奴家有礼了。”“夫人请起。”“不敢,我侄儿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今日奴家是特来请罪的。”殷牧悠将目光放到了鲍宏身上,大冬天的,他却脱了衣服。露出来的黄色肌肤上布满了鞭痕,背后的荆条也死死嵌入了rou里,动一下就能让人疼痛难当。鲍宏的脸色苍白了不少,嚣张的气焰全部消退,变得恭顺得不能再恭顺。殷牧悠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