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粹的笑,“没错,这是殿下出生时、陛下打造成一对的玉佩。殿下的那块正在东宫内,这块是陛下赐予我来传讯的。”“灵飞少将可有圣旨﹖”“陛下信物在前、岂会有伪,何须再要圣旨﹖”少年沉下语气,马上身影挺得削直如剑,“若大家有所疑虑,可待你们方统领来到对证真假,我身负皇命,定不会逃出古越山,各位自可交差。殿下是天家唯一嫡系储君,若因耽误而有所闪失,便是整队禁军亦难担其罪。开门﹗”那队士兵得他保证,亦不在牢前再作为难,领了少年走进天牢最深处,将值班士兵们叫来,集齐三把钥匙,把牢门的锁逐个打开——“咿呀——”牢外的摇曳烛光甫照入内,本来一直在出口驻守的士兵倒抽凉气,牢房内几个禁军将领怒目相视,都在怪责同僚岂能将人带到此室。少年掩着嘴巴,用力咬破了下唇,才不致漏出半分声响——刑室里,一具精壮的男子躯体伤痕班驳,赤血从被高吊起的手腕上淅沥而下,彷似在他脚边流满了整个红池。那人经受过禁军几乎全数酷刑,只差未被折磨至残,全身上下,唯有脸仍是完好无伤。少年怔怔凝视原来杀伐凌厉的容颜,却发现他已成一尊沉睡的伟岸雕像。……这个月来,景言便是日夜在牢中遭锉骨裂皮的苦﹗——除了别离,再没什么能让人在顷刻间看清自己的心。突如其来的痛淹没了少年,紧紧攫住他神智。白灵飞不顾一切,扬手拔出九玄,指住其中一将喝令:“立刻放下他﹗”剑华映得牢室亮白如昼,那几个将领认出了这柄震惊当世的长剑,更见少年双目栗寒、可怖状似修罗,全都不敢再对景言用刑。沉睡四年的杀戮狠意,再次在血液里破脉而出——他有冲动不惜一切、都要将天牢变成禁军葬岗﹗他秏尽全身的抑制,才遏止了九玄欲饮人血的原始欲望。“全部出去﹗”那是一个,他拼命逃离却又作不完的梦。江南渔村的夏午,全是令他神经隐痛的刀扎碎片。周身骨头似要快被打碎,他鼻里结了血块,不断吐出嘴巴的泥沙大喊。他喊了很多声娘,亲眼看着娘受了天大的凌/辱,渐渐再也喊不动了。全村都不敢得罪官兵,还没给打到重伤的,都只在屋外默默旁观。直到最后,他断了左臂骨,奄奄一息倒在地上,手指差一寸便碰到了娘的裸躯——爹。爹……娘受了屈辱,孩儿在唤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若是当初许了一生,为何又要坐看所爱受尽伤害、空余半生相思情恨﹗为何自己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为何自己身上,要有那负心人的一半血脉﹗他用未断的右臂在地上蜷动,最后抓到了被撕下的布碎,盖住在娘身上,对着从未打算施援手的村民疯狂叫吼,直到将门外的人赶得一个不剩为止。他伏在娘的胸脯前,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不断嘶喊,满牙都是咬完右臂后的鲜血,过了良久,摸到了地上纺织机碎成几段的杼心,红着双眼,便对着已折的左手猛刺落去。若是放干了一半的血,他跟他从未见过的“爹”,就能斩断血缘了吧。等待血尽的过程,比凌迟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