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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的目光,却是一无所惧,提气便往上大喊:“欧阳少名,你要我走上去还是打进来﹖”一时间,席里的杯酒哄笑声均如潮水般消退,无人不为这年青公子心惊胆跳——敢直呼欧阳楼主之名,这个年轻人是不要命了么﹖﹗有些心肠好的客人,已经打算走上前送他一杯水酒、默默祝愿他黄泉好走。岂料在天鹊楼的整片寂静中,一把沉稳而有威严的嗓音从顶层传至:“你下次可以再文雅些,至少别坏了我看潮的兴致……让他上来罢。”最后一句,却是对春日楼弟子所说的。青原冷眼横扫,前一刻阻拦的弟子两手垂在身侧,任他握剑上楼。观潮阁最抢手的时节,是盛夏八月金延大潮当日,现在才刚春暖花开,自是没潮可看的——所以欧阳少名也没观潮,正斜倚在玉石栏旁,好整以暇睨着他:“皇太子的走狗有酒宴不去,竟然来这种平民地方消遣来了﹖”眼前这副嘴脸,完全刻上了“欠削”两个大字。“看来你去东海一趟,对生活有另一番体会,青原少将如此大彻大悟,在下失敬失敬。”那两个大字在欧阳少名脸上、瞬即放大了十倍。“你他妈的少来这套﹗外面港口那些商船是什么意思﹗”所以说,青原少将实在极其爱惜皇太子殿下的羽毛,对欧阳少名他尚且能用咆吼,用真格对何光启、估计刺史大人要用“永久失聪”来向平京朝廷报工伤去了。“哦﹖那是清江帮要运上汉中的盐货,夏国建都长安、货源吃紧,你们总不能把所有好处都当米吃了,不分给他们些毫。”春日楼主别过头去,对身后闻名江南的美景不为所动,只是随手对码头船群一指,“那队商船……让我想想,应该是海兴社卖给平京的上等丝绸,那都是你们这些贪官最爱穿的,没办法,谁叫你们每天穿一套丢一套,需求量大,所以就要堵在运河出口处、过几天才扬帆北去。”欧阳少名耸肩淡道:“这里没一条船是春日楼的,要是堵住了少将的兵器箭矢,那我真是爱莫能助。”“你奶奶的﹗人无耻则无敌,你干嘛不早去当天下无敌﹗”清江帮、海兴社,外加关法帮、金沙派,有哪个不是归服春日楼的七十二道人马之一﹖要不然你真可以如数家珍、连船上有多少个舵手都能记住﹖“你给我听好,总之我要明天港口一开,运河已是畅行无阻,你要堵住什么入朝贡品随你,但这批军货若有耽误,后果连你也负担不起﹗”啧,真是一副朝延狗官的口吻。欧阳少名曲指敲敲佩在身侧的削玉情,完全不看怒火中烧的青原半眼,只以略为冷狠的目光、用君王的姿态俯临金延港——“你是怕要负责而已。就算这批弓矢不能如期运上平京,那狗屁皇太子又能怎样﹖”春日楼主冷笑一声,“建军之事已令朝廷满堂风雨,他不回平京尤可,万一回去、连虎符也保不住。”“八军统帅,还不是过眼烟云﹖怪只怪他野心太大,老爹还没两脚朝天,便要培植自己的骑兵筹划兵变——”霍的一声,金属贴脸而过,只差半分便划破了他脸颊﹗青原腰间剑鞘已空,佩剑给他脱手掷去,插在欧阳少名身旁的白玉柱上﹗白玉非是凡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