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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成河的冰面上,管瑶一下子瞧见方羿,她惊呼着跑过去,颤抖着手去探他的呼吸,却无丝毫反应。骤然之间,一生的追求都分崩离析般,扑在方羿怀中痛哭。江仲远见了此状,正直英气的脸狠狠一抽,握剑的手不住痉挛。但方羿此前给他下过死令,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皆不可伤封若书半分。因为方羿清楚,封若书需要的不是杀戮,而是真相。江仲远一直本分,一直按捺不动,想等真相大白,却只等来一场灭顶之灾。“所有人听令,拿下平教,一个也不放过!”砰!一声物体碰撞的巨响,震下一层山体上的积雪。这边,平教教众被江仲远和云舒君押下,而那边,安戈正被一掌打到身后的冰山,砸出一个深坑,不知疼痛似的爬起身反击,下一招时,封若书又被他一脚踢上胸口,吐出一口红血。他们从冰河缠斗到岸边,一步一个血脚印,透着深冬和死亡交织的寒意。二人皆是颤颤巍巍,几乎没有还击之力,老妪也能杀死的地步。封若书捂着胸口,“小安,你不惜死,也要杀我是么?”安戈撑着五尺长的蚩尤箭起身,恶狠狠道:“猴哥没了,你以为我在乎死活么?”封若书瞧着他周身无力也要挣扎着站起来,以箭为刃不断攻击他,分明没什么气力却要死撑,分明清澈的眸子却盛满恨意,恍然想起霍邦刚去世时候的自己,也是这样,前敌万物都不顾了,只要能报仇,将自己变成恶魔也毫不在意。“我曾也这样......为深爱之人杀戮。”他徒手接住蚩尤箭的箭身,痴痴道。安戈冷笑,眼角滑落一行泪,“不,我们不一样。我杀的,是真正的凶手,而你杀的,只是自己幻想的代罪羊。”语罢,他手下用力一转,抽出蚩尤箭,从另一侧攻向封若书的腰际。“哗!”尖锐的箭羽在空气中发出裂帛的声音,生生刺穿耳膜。封若书用蛊术化出一团气障,抵挡长箭之后顺势转身,右掌劈向安戈的胸膛,却被安戈早早识破。一掌出去,被对方更大的力道逼回来,迫使他生生往后退了好几步。他咽下喉中的血腥,盯着安戈眼中的杀气,喃喃道:“你恨我......”安戈并没有停留,抬箭又朝他奔去,银白的寒光在半空一闪而过,手下力度虽减,眼中却冷静又坚定:“我只是可怜你。”曾经,封若书是举世无双的陌上公子,天下人提及时,道不出个具体的词,只说封若书的妙,是连美玉都较他逊色三分的。如今,这温润公子却无法从仇恨中脱身,一步一步跌落泥沼,满手鲜血。可笑的是,他口口声声喊的复仇对象,根本不是真正的凶手。他以为大仇已报,殊不知,只是又一次被命运玩弄了一遭。蚩尤箭直刺封若书面门,被他沉腰后仰躲过,安戈趁机一跃,飞到封若书正上方,封若书见机,随即抬腿向他踢去,安戈亦出腿应对。半空中,两人赤手空拳过了好几招,内力在你来我往之间胶着,身侧的巨石因此裂开又一道深邃的缝隙。身子往下沉的瞬间,安戈将蚩尤箭在地上一撑,借力一跃,“噌”的一声,跃到封若书身后。——“敌人在身后之时,你暴露了所有破绽,他亦将所有破绽暴露与你。小夜叉,你要做的,是在他攻击你的破绽之前,先发制人。”不久前,方羿才将蔽天十字枪的最后一式教给他。不想,会在此情此景用出此招。于是,长箭在手腕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