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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忌声张,务必保重”。大容先祖为了避免公主下嫁后受夫家连累,素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若丈夫犯下十恶不赦之罪行,婚约不解自除。而他公然劫了法场,犯人还是君王指名道姓非杀不可之人,已然囊括在十恶之内。所以他与静和现下皆是自由之身,但念着之前的婚约,念在这一场相识,他还是回了信。随后,他拿身上所有的银子换了匹马,飞速往华泱赶,却不想在半路遇到平教追捕。他如今身下的不是御风,只是匹普通的笨拙迟缓的驽马,不多时便被平教那几十人追上。逐渐便被逼上狼牙形状的山头,高处湿寒,瘦削的人影在山头摇摇欲坠,似要被时空吞噬。这些人个个皆是墨色斗篷,兜帽将脸遮了一半,以短刀为武器,似人似鬼。“拿下。”封若书腿部受了重击,一下子瘫倒在地不能起身,只望着如傀儡一般的鬼影齐刷刷围上来。顺着他们的速度,天色蓦然也沉了下来,如黑雾般压在山头,让人喘不过气。“等等。”他不甘且孤傲地仰起头,对上明晃晃的短刀尖峰。为首的那人施施然往前一步,饶有兴味地问:“何事?”封若书摸上后背的蚩尤箭,道:“你们找我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这张弓,不是么?”“不错。”“据说我是八川唯一能拉开蚩尤箭的人,若你们再往前一步,我便咬舌自尽。这样,你们永远也不可能解开平教的谜团,即便寻到安戈。”那贼首只阴恻恻一笑,道:“你死了更好,恰巧大护法练成了一门控制尸体的蛊术,牵制死人不比说服活人更来得容易?”其实平教压根没有这样厉害的蛊术,只是平煞研弄过封若书的脾性,明白控制他只能一步一步击垮他的心防,将坚硬的护盾一层接一层拆开,剥出最柔软脆弱的部分,再一刀刺穿。封若书见唯一的筹码竟无用处,于是瞥了眼身后的山崖,往后挪了好些,悬吊吊倚身在崖边上,进一步威胁道:“对你们而言控制尸体兴许容易,但......若是你们连我的尸身都找不到呢?”贼首只慢悠悠吹了一记口哨,半空随即飞来了一只白身蓝尾的信鸽,飞近黑压压的人群之后,径直落在贼首的肩上。“听说这只蛊鸽是你豢养的?”他抬起食指摸了摸信鸽的羽毛,随即对上封若书疑惑的表情,又道,“这蛊鸽本是平教之物,养出来做些生意罢了。前两日发现它正飞往华泱,一时好奇便射下来看了看......结果发现,落款竟然是封若书,你说巧不巧?”封若书瞳孔皱缩,他万万没料到这信鸽竟然落到了平教手中。静和与他说过,信鸽和他是母蛊与子蛊的关系,即便他在天涯海角,这鸽子都能寻到。也就是说,就算他以死相拼,竟也......无路可投么?贼首一步一步朝他走近,缥缈如鬼魅的声音越发瘆人,“封若书,你还有什么把戏,不如一并都使出来了吧?天高君王远,现下可没人来救你。”封若书心中的堡垒逐渐坍塌,他承受着这样慢死的煎熬,又是往后一退,却险些撑空,手掌着力的地方一下子滚了几颗小石子,坠下山崖,听不见回音。贼首蹲在他身前,乌青的嘴唇一开一合道:“不如你告诉我方羿带安戈去了何处,我倒可以少让你受些皮rou之苦。”封若书固守着最后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