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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了,一心以为十五日后比死无疑。心里倒不怎么沉重,反而觉着解脱。记得方羿走的前一晚,他抱着那猴子的脖子亲了又亲,把世上最深情的话都说尽了。两人脖颈相交,从入夜缠/绵到凌晨,最后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了才慢慢停下。方羿吻着他沁了层浅汗的额头问他怎么了,为何一下子这样主动。他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怎么踏实。由今看来,他小夜叉的直觉还是很准的,立个帆布招牌去摆摊算命,兴许还能发家致富。有句老话说,判断这辈子值不值,就想想你在这一刻死去,会不会有遗憾。安戈平心而论,他觉得他这一生还挺值的。若真要往“遗憾”二字身上靠,大概便还是没能跟方羿相处久一些罢。他从前老是担心大丫头他们在新家过不好,但是方羿派人去魏府查探过,发现八个孩子都过得很好,魏老爷子虽然年迈,但却管教有方,很有智慧。连脾气最倔的小八也乐在其中,还在魏老爷子的挖掘下,发现了古琴的天赋,现在小小年纪,已经能完整弹奏出高山流水了。他总是忧心这个,挂心那个,末了却发觉大家没了他也能过很好,害他总是瞎cao心,白cao心。纵观这十九年的人生里,他得到的好像已经算多了。有老爹,有孩子们,有方羿,他还大闹王宫,还假扮新娘子嫁人。老实说,寻常人一百年都没有的这些经历,他十几年便都有了。这要还不值,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讲。十四日之后,卫临寰收到了来自安胄的信件。他没发现,传信的白鸽爪尖泛红,并非国君传信的品种,只是相似。乃至于他展开被调换的信纸时,当即撕得粉碎。信上写道:“长公主身份尊贵,怎可许无名之辈?”这一说,便是将方羿踩到脚底了。换句话解读,便是“之所以派个男人过来,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不起方羿而已”。封若书大惊,直言信件被人偷梁换柱,请卫临寰派人彻查。却被王后反咬一口,未经君王允许,私自通信他国。卫临寰本就在气头上,偏偏封若书又触了他的逆鳞,随即便将他禁了足,囚在王宫一处简陋的殿宇,没有王诏不得踏出房门半步。最后一条可能将安戈救出囹圄的路,没了。封若书如何也没想到,王后这次出手会这么狠。而且计划如此周密,几乎让他没有还手之力。但事实上,这信件漏洞百出。安胄向来以德服民,说话做事喜欢留三分余地,即便他真看不起方羿,也不会摊开在台面上说出来。何况,这门亲事的重要性双方都很清楚,这联系两国邦交的纽带,一个不慎便成剜人心脏的利刃。目前以未国的国力,还不足以敢和容国交恶。安胄身为国君,怎会不清楚这一点,反而还恶言相向?只是卫临寰气糊涂了,加上王后那边步步紧逼,脑一热便欠了考量。常春殿,王后居住的殿宇。此时此刻,容王后管珮正坐在软椅上揉着鬓角,机关算尽的脸上隐隐透着疲累,却看不出表情。打扇的宫女眼观鼻鼻观心,垂着头不敢说话。少顷,管瑶盈步进来,管珮听到脚步,才挥手让下人都退了。当初管瑶设计陷害安戈不成,反而引火上身,让自己失了清白。管珮将她从宫外接了回来,便一直将她留在常春殿的偏殿,再未有动静,直至最近对付